p; 沈云志的脸色又是一变,几乎有些忍不住,然而他到底城府深沉,到底是忍住了,并没有将恼怒之语脱口而出。
然而,他带来的下人却忍不了了,张口就冲凤瑶道:“你这小妇人,你可知道我家大人是谁?我家大人跟你说话,乃是你祖上冒青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别不识好歹!”
凤瑶直是无语,连气都生不起来——大象会对地面上拦路的蚂蚁而生气,进而分神吗?唇角勾了勾,竟是连沈云志也不瞧了,往旁边一拧身,径直绕过沈云志往家里去了。
“等等!”沈云志怒视了那下人一眼,有些不喜对方的不识趣,而后上前两步追上凤瑶道:“我有话问你。”
凤瑶理也不理,只是迈开大步往前走。且,微微用了些轻功,虽然走着,竟叫沈云志轻易追不上。
沈云志却没注意这些,他此时心急着追上凤瑶,问出他一直以来的疑惑。故而,便只是快走外加小跑,终于追到凤瑶的身后:“你停一停!凤氏,我叫你停一停!”
只见怎样叫她也不理,沈云志恼了,抬手便去抓前面背影的肩膀。听到背后空气的响动,凤瑶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猛地转身抬手,便将手里盛着菜蔬的篮子砸了过去。
好巧不巧,那篮子刚刚好就砸在沈云志的脸上,将他的脸砸得一歪。而沈云志快步向前的脚步却没停,顿时重心一失,好险没跌倒在地上。
踉跄了两步,又被随后赶来的下人扶了一下,沈云志才没有跌倒。站稳之后,沈云志摸着火辣辣的被菜篮子砸到的脸,直是再也忍不住怒火:“凤氏!”
“嗯?”凤瑶这回没有急着走,低头瞧见篮子里的菜并没有掉出来,也没有损毁什么,便抬起头看向沈云志。眼神有些漫不经心,也有些讥讽轻蔑。
“你以为我不能把你如何?”沈云志阴沉着脸道。
凤瑶惊讶地挑了挑眉,道:“你想把我如何?”
“我——”沈云志语塞,猛然发现,他竟真不能将她如何!她是钰王的女人,被钰王豁出一切地护着,他当真不能将她如何!
而且,这个女人力气不小,仅凭他带来的一个下人,竟是治不了她!想到这里,沈云志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凤瑶便轻笑一声:“作为一个男人,无能到你这个份上,也是悲哀。”
“你说什么?”沈云志阴沉沉地问道。
没有男人乐意被人说无能,尤其是当面说出来,这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羞辱!望着面前的女子,眼中那漫不经心的轻蔑,沈云志只觉得心中一股一股的阴火涌了上来,几乎要烧昏他的头脑。
直到忽然间,他猛地惊醒,为什么他屡屡着了她的道?明明他来此,是为了问她关于豆豆的事。便压下那一股股的阴火,推开扶着他的下人,往凤瑶的身前站了几步,问道:“豆豆在哪里?”
凤瑶挑了挑眉:“你问我儿子做什么?”
“我想见一见他。”沈云志道。他并没有问凤瑶,豆豆是否他的血脉的事。因为不论凤瑶说是还是不是,他都不会信。他一定要亲眼看一看,才能做出判断。
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有些后悔,几个月前他去陌水村接豆豆的时候,怎么就被豆豆怀里的冰狐所迷,竟连豆豆的面孔也没看清?若是那时看清了,只怕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想到这里,沈云志的眼神愈发阴沉起来。
“没可能。”凤瑶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对凤瑶而言,虽然沈云志伤害不到豆豆,然而沈云志这样的人渣,就是看豆豆一眼,都是对豆豆的亵渎。
沈云志便阴沉沉地笑了:“我劝你还是答应。否则,那些排队等着买衣裳的人,倘若知道了凤栩阁的东家原是一个不守妇道,与人通奸生下孩子的道德败坏的女子,你觉得会如何?”
说着,微微抬手,指了指身后排成许多长队的人群。口吻中,竟有些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酸味儿。
“你在威胁我?”凤瑶挑了挑眉头。
沈云志以为她怕了,阴沉沉的笑容更多了:“带我去见豆豆。”
“哧!”谁知,凤瑶竟然笑了。她目光转动,却是落到路边的一处平坦之处,而后双手平抛,将两只篮子推了出去,而后稳稳地落在平地上。
捏了捏关节,待得发出一阵噼啪声响,便轻蔑地笑着看向沈云志:“你以为我会怕?”
“你想做什么?”沈云志与那下人同时惊道。
“你说我想做什么?”凤瑶一脚踢开护在沈云志身前的下人,而后一把抓住沈云志的领子,略一用力,便将他提了起来:“对于一个威胁我的人,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