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不住了。
她忽然想起海岛上那个可怕的夜晚,那样撕裂一般的疼痛。
不是疼痛,而是灵魂里噩梦的复苏。
她声音焦虑:“秦尚城,事情紧急,我必须马上离开,否则,苗刘二人不会放过我,我的儿子也在宫里,我更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会危及到儿子……”
她急急忙忙地说,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会保护你,也保护你的儿子……”
“多谢你,我就先走了。”
她一侧身,要离开,可是,他的大手伸出,抵在墙壁上,整个将她圈住。
“丫头,不许走,回去危险,今晚就在这里……”
他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面上,像一团巨大的火球袭来。很是奇异。这一次,他的举动并不疯狂,声音那么轻柔,燃烧的眼神除了欲望,带着那么深刻的情意,绝非昔日那种不管不顾的强暴。
她心慌意乱,无比惊恐,更是要逃。
他的两只手都圈在墙壁上整个笼住她,却没有接触到她的肢体,只是密密地,将她陷在自己温柔的包围圈里,声音粗嘎,欲望在吼间滑动,低头,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丫头,丫头……”
因为距离太近,他甚至感觉到那长长的睫毛扫在自己眼睛上,痒痒的,酥酥的,那么舒服。甚至一刹那间,他在那么明媚的眼珠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多么奇妙的感觉!
她慌忙地避开目光,伸出手推他:“我要走了……”
“丫头!”
她这一推,灼热的手停留在他的胸膛上,因为太过用力,透过厚厚的裘衣,将胸膛里沸腾的情欲的火焰彻底点燃。
他忽然挺前,她立刻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灼热顶住。
她惊吓得几乎跳起来,可是,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太过强大的欲望热流,如刚硬的铁棒牢牢将自己顶住,一动也动不得。
她呼吸艰难,头晕眼花,整个人,被他的欲望压迫,如一张纸贴在墙上,渐渐要失去呼吸。
他再次低头,眼睛对着她的眼睛,那么专注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不说话,仍旧沉浸在她如小刷子一般的长睫毛和那样柔柔的摩擦和痒酥酥的感觉里。
有一瞬间,他闭了眼睛,静静地体会,仿佛那小扇子一般扇出温柔清风的睫毛是天地间最最催情最最动心的毒药。
甚至,还有她清晰的心跳,一声一声,合着自己心跳的节拍。
这种喜悦的认知令他连迫切的欲望都差点忘了,如果能一辈子这样随着她,一同心跳,或者一同失去心跳,该是怎样令人心醉的事情?
爱,这就是爱?
自己为何要如此爱这个女人?
就是爱她的心跳?
他忽然笑起来,喜悦地笑起来,又睁开眼睛,从她雾气朦胧的双眼里再次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神表露出一生也不敢想象的那种深刻的温柔,低低开口:“丫头,丫头……”一直这样叫着,唤着,仿佛她就属于自己了,她的心她的人。
那带着热气的声音从耳膜到心灵,震撼得无以复加。
恐惧,越来越深的恐惧。
花溶没法移开眼睛,只能移开眼神,不看他。拼命扭动身子,可是,她的娇小的身子在他的钢铁一般的强大面前,仍旧如十年前一般,动也动不得分毫。
仍是如此。
只要他不放手,随时可以掠夺她的一切。
她一点也反抗不得。
心里的恐惧一点点加深,以前自己孤身一人,受了侮辱还能抱着雪耻的念头忍辱负重活下去。可是,现在自己为人妻为人母,怎能经受得起另一次的摧残?
可是,他是海盗。从来不会理会这些伦理道德,不管不顾。
只要他乐意,他什么也不会考虑。
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那些,从来不在他考虑的范畴内。
只要他想,就要。
他的眼神愈加温柔,动作也愈加温柔,一只手牢牢圈住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面庞,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面上,钻进她的嘴里,掠夺着紧张的呼吸,声音有点恍惚:“丫头,我想这一刻,想了十年了……”
十年。
或许已经十多年了。
岁月无声的流失。
牵绊却总是斩不断。
他多次想过斩断,甚至想过杀她毁灭一切。可是,誓言立过了,对她的重手也下过了,生死经历了,人类的欲望,为何偏偏如猛虎,总是压抑不住?
甚至越来越强烈。
一定要得到,再压抑下去,自己就会如一颗火球,就在这个夜晚爆炸。
“丫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宁肯他不喜欢。
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唇,她却一扭头避开。他的眼神一黯,可是,丝毫也不曾冲淡这种强烈的欲望,依旧牢牢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