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这些邪教徒在别人眼里就是疯子。
所以上校看他也是如此。
这种目光刺激到了这个老人,他把高脚杯小心地放在桌上,然后猛地站起,转折迅速且姿态不可一世。
“你不懂的!他们的力量都是来自天外!来自那些灭世的石头!是神撒下的光辉!你看着弱小,其实他们每一个都强大无比!”
“夏先生!”上校用一种带有某种强调意味的语气叫了他一身,这个男人也站了起来,但他没有放下酒杯,而是就这样拿着,走到夏落柯身边。
“您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您要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您要知道我们所有人的梦想!我们是地球和太阳孕育的生命,如果地球是我们的母亲,太阳就是我们的父亲!可现在我们蜷缩在母亲的肚子里,连父亲的面都见不着,就算这样偷偷看一眼……”
说着,他指着天空:“都不是所有人能看见的!”
他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粗鲁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杯底和桌子的碰撞就好像雷鸣般打在夏落柯心里。
这杯子磕坏了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向往波扎姆,向往那里的近空穹,向往那里漏进地底的阳光!但那不是白来的,多少战士死在那里?那层透进地底的阳光,都是我们的同胞用血挣回来的!
“你看看其他人,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为我们过得更好而努力!让我们繁衍生息,让我们过得轻松,甚至让我们看到太阳,还让我们早日回到地表!可你呢?
“你有起源的支持,有政府的帮助,可你看看你弄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群废物,只会浪费食物的废物,连反抗都不会,只知道张着嘴,对他们好就尽管吃,对他们差就尽管叫!这些是神?神经病吧!”
夏落柯静静地看着他费尽全力地骂自己,就像看一出喜剧。
他看得笑了起来,笑得很奇怪,很不老实,甚至可以说……很危险。
“你是鸽派吧?”
“嗯?”上校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刚才那激动瞬间消失,仿佛从不存在般。
“装什么装,你说的话看似在针对我……实际上是在针对我这类人——哦不对!是在针对我们这样的实验吧!”
上校皱起了眉。
夏落柯继续道:“鸽子看着好看,也很温柔,可它有时,还是会吃虫子啊!”
“人体实验……你们有什么资格随意审判一个的生命!”上校也发现自己刚才被骗了,或者说夏落柯的演技太好了。但他并没有否认,而是将这个忌讳直接喊了出来。
夏落柯只是撇嘴,这个动作很破坏他的形象,半百老人看着像市井混混:“正如你们当兵的死在战场,我们这些搞研究的自然得死在实验室……”
“可那些人不是搞研究的!他们是被迫的!是被你们搞的!你们凭什么不躺在实验台上,让他们做实验!”
上校又激动起来,有了前科的他让夏落柯分不清这激动是真是假。
但正如鳄鱼露出獠牙之后,它就不会再隐藏。
夏落柯也只是笑笑,他很欠揍地说:“可就算我们躺上实验台,他们也不会做啊!”
在这一瞬间,上校敢拿自己对太阳的信仰保证,他想一巴掌扇在这个人的脸上。
“我跟你算一笔账。”
夏落柯不以为意,他坐回皮椅,手托酒杯,二郎腿高翘,整个人跟社会人只差一副墨镜和一串链子。
“你们,用武器的力量。首先是防罩,要抵挡外面辐射的防罩;其次,是更强但更安全的武器;最后,是成堆的人命。而我们,用生化的力量。首先,完成体不惧辐射;其次,他们有足够的力量;最后,不多的人命。
“资金,我们用得少;生命,我们也用得少!”
上校明显的愤怒了,他一拍桌子:“你是把生命当做东西来对比了吗?”
夏落柯笑着点头。
“好……我承认你的观点,但是你弄的这是些什么玩意儿!”上校强压着怒火,他后退着,让自己远离桌椅,“你刚才已经听见我怎么评价你的人了,他们垃圾到我不想再做任何评论!”
“是么?”夏落柯突然不笑了。
上校果真不再回答。
夏落柯又喝了一小口红酒,只是这次他显得游刃有余:“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
“赌装着他们的船——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