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身上也出了一层细汗,惨叫声还在继续,却越来越微弱,喘息的声音就像是被宰割的牛羊,在进行最后的哀嚎。
“是……那个秃头男人去的方向!”陆宁被张子越死死抓着手臂,陆宁点了点头,手心冒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压着嗓子回应:“我知道。”
一边说,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惨叫的方向。
那里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唯有公交车上的灯,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
反射的灯光打在张子越的脸上看起来特别苍白。
“他……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野兽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捂着自己的嘴,脸色惨白,黑框眼镜根本就遮挡不住她眼睛里的惊恐。
放大的瞳仁倒印着其他人的脸,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害怕和茫然。
陆宁慢慢往后靠,一直将自己的后背贴紧了公交车。
“那秃头男人遇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听那声惨叫也肯定不会好过,咱们现在只能回到车里去,要真是什么野兽,还能挡一挡,天黑之前,我看周围可都是平原,没地躲。”
陆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至少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很害怕,他的话让那些惊恐的人仿佛找到了指路明灯,纷纷攘攘的回到了公交车上。
透明的车窗实在没有安全感,不少胆小的都躲在了座椅下面。
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传来,却没人敢哭出声,环境一时压抑的可怕,陆宁渐渐的也在恐惧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张子越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神经十分的紧张,但陆宁却说不出劝说的话,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恐惧也就意味着会保持警惕。
“他……会死吧?你们不去救他吗?”黑框眼镜少女抱着自己的腿,吧嗒吧嗒流眼泪,盯着车里的其他人。
也许对她来讲,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太过煎熬。
没有人回应,包括陆宁。
张子越看着陆宁,沉默不语,二十岁的大学学生,受过高等教育,明知道有一个人面临生命危险,却因为害怕躲在椅子下面。
黄头发年轻人看着车窗,半天嘴里才蹦出一个字:“草!”
陆宁没说话,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轻轻掰开一块,塞到张子越嘴里,然后在后者惊讶的眼神中,掰了一块含在自己嘴里。
然后,将巧克力放回了兜里。
“你这是……”
“保持体力,活下去。”陆宁看着张子越,慢慢闭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认知的世界。
张子越看着陆宁,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解,但是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化开,他又觉得解开了什么心结。
这是陆宁用来表白的巧克力,如今却有一半含在自己嘴里。
仿佛明白了什么,张子越低着头,靠在陆宁身边。
“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低喃的声音很轻,轻到根本就没人听见,却又让人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