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到来,陆离赶快起身,早有预谋似的把我拉进去。
因为在尊煌太多不好的回忆,我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些人,条件反射地挣开陆离的手,要往门口逃:“孟言呢?孟言不在我就先走了。”
“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吧?”他也不拦,就搁那儿笑着看我。
“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他话里有话,想了想还是停下来听他说完。
陆离指了指角落里摊着的一个看不清脸的人。
“谁?”我只扫了一眼,戒心依旧不肯放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吧,你还真是个挺无情的人啊!”陆离摇摇头道,“宋西辞,喝成这样了,嘴里喊得是你的名字。”
宋西辞?
我想起我们上一次并不友好的相遇,我想起他扔在地上的戒指,想起他的剑拔弩张,心里很是复杂。仔细看看,那蜷在角落里的人的确是宋西辞。
陆离看到我慢慢变化的表情,从我身边擦过:“我先出去了,你是留在这也好,离开也好,都随你。”说罢他走出包厢,关上门之前还说了一句,“你也不用为难,等你走之后,我会安置好宋总的。毕竟,我还等着娶他妹妹呢。”
提到荔枝,我更是不由得感慨万千。
我曾经把她当亲妹妹,她也把我当亲嫂子,直到她发现我和她哥的婚姻是一场骗局,是一场互相利用的戏码。她把过错倾然扔到我身上,表明和我恩断义绝的决心。
其实我还挺想知道荔枝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想知道她单词还背不背,她还要不要去美国,她还是否深爱着冯安洋,坚守着一段错误的爱情。
说实话,我没法就这样不管宋西辞,但我也不想和他纠缠太多。
为了避免不需要的误会,我主动给何孟言打了个电话,还好,他尚且清醒。
我说我在尊煌,宋西辞喝多了,陆离喊我来的。你一会儿回家的时候,顺道来尊煌接我走吧。
何孟言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说他打个电话给陆离,让陆离照看我一下,过会儿他就来接我。说是照看,其实就是警告陆离别乱来。
我挂断电话,本该灯红酒绿的夜总会竟然安静得可怕。
坐在宋西辞不远处,我开了瓶啤酒,自顾自喝了两口。
宋西辞听到动静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小愉?”
“一人我饮酒醉?”我看着他面前琳琅满目的酒瓶子,故意调侃道,“喝这么多,爽么?
宋西辞没有答复我,也许他已经醉到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宋西辞揉揉自个儿头发,想要把身子撑起来,还没离开沙发呢,又重新滑下,跟得了软骨病似的瘫在原地。
“南音还好么?”我问道。
宋西辞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不好。我妈不让她去美国,她在家里上吊了……”
宋西辞用很淡定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我并不怀疑荔枝会做出这种事情,听他这么说,想必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后果。于是我反问道:“死了没?”
“怎么死?”宋西辞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也很绝望,“人好端端的,倒是硬生生把客厅水晶大吊灯给拽了下来。”
听他简单一说,我简直哭笑不得。荔枝也许是太有创意吧,模仿狗血电视剧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节,打算系个活扣上吊自杀,吓唬吓唬家里人。结果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瞄上了客厅的水晶吊灯。她研究好久,又是爬桌子又是爬板凳,终于把上吊用的围巾穿过了固定大吊灯的铁链。
结果荔枝还没表演一出自杀呢,刚把脖子伸进去,板凳踢翻。叮铃哐啷一阵巨响,连人带灯全给砸地板上。
“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宋西辞砸吧砸吧嘴,一般人醉了说话都很慢,他也不例外,“砸了个轻微脑震荡。”
我其实很想笑,但是觉得很不厚道。
“所以你说,我是不是该借酒消愁?”宋西辞想伸手去够酒瓶子,伸了半天也没能够到,只好作罢,“前妻改嫁,工作失意……”想了想,宋西辞又叹了口气,加上听上去最惨的一条,“妹妹脑子还有问题。”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怀疑荔枝脑子有问题这件事情了。
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唯独一不聊收购,二不聊感情。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我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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