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再回来,牙刷这种东西一年没有用过肯定也没法再用。再说了就算何孟言破产了,就凭他现在还住在这样的屋子,也不至于买不起牙刷的。
“舍不得。”说话间,何孟言屈下身子,从柜子里给我拿出新的牙刷牙膏,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粉紫色,“给,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和你去超市,你说要买这个紫色的,少女心。”
“所以呢?”我推开他往柜子里看,想不到里面还别有洞天,何孟言原来也不是那种完全不会居家过日子的人,里面牙膏牙刷卫生纸什么的应有尽有,光是粉紫色的牙刷就备了五六只,看来他一直料想着有朝一日我还会住到这里。
“这是什么?”里面黑黢黢的,还藏着几包粉色的东西,我好奇心泛滥,探了只手拿出来看,软绵绵的一包,熟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我笑着道,“不是吧,你这里还有别的女人住过?”
何孟言一半无奈一半宠溺地翻了我一眼:“还不都是你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你自己看看,什么夜用二十九厘米,日用二十四,都是你那时候定的标准。”
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有一次姨妈不期而至。我还记得那天我和何孟言在床上打滚呢,何孟言的手不老实的时候抹了一把我下面,还揶揄我道:“你是不是看到我就湿啊,我这还没怎么着呢?要不说呢,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情书。”
我听了一脸懵逼,心想我又没感觉湿什么湿,结果裤子一扒才知道是来了例假。
何孟言当时虽然有几分扫兴,却也没多少什么,老老实实开着车去帮我买姨妈巾了。我以前看过那种言情小说里的土豪男主,一言不合就把全超市所有品种的卫生巾都买一遍,我怕他浪费钱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过去说要什么牌子。
何孟言当时在超市里都看了一遍,还说你说得这个牌子太便宜了吧,要不要贵一点的,这个什么什么牌子怎么样,我看着挺贵的。
后来我就给他说了这个标准,夜用二十九,日用二十四,一个买二十片就行了。
没想到啊,事过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
何孟言没再和我多说,毕竟早上时间宝贵,说不准一会儿还得堵路上。
他在我额头亲亲留了个吻,说他不陪我了,晚上也还有事,要贪完生意才能回来,下了班他让小秦先接我回家。
我说不行,我不能住你这来,我虽然和宋西辞分开了,但是我答应他不公开离婚这件事,我要是搬到你这来被别人看到多口舌,对他也不好。
何孟言于是没再说什么,摸了摸我头发先走了。
他换鞋出门的时候我还在换衣服,我衣服穿一半窜他面前:“既然不清盘了,那块楼盘还接着卖么?”
何孟言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点点头道:“我的乙方吴小姐,您又要忙了。”
我也笑了,这说明何氏固业真的再往正轨上走,我矫情地拍着胸脯:“很乐意为您服务,何先生。”
没有车,我终于回归老老实实坐地铁上班的老路。偏偏是这样的生活,让我格外安心,我特别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我不再觉得我欠着何孟言,不再觉得享受着我能力之外的资源和好生活。
只有在想到宋西辞的时候,我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我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婊,前天还是他的妻子,昨天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尤其是我和何孟言身体上的那番交锋,竟然让我那么幸福那么愉悦。
到了公司,林惜欢已经早早坐在了里屋,她本来说今天就要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还工作在岗位上,而且那副拼命三娘的架势和以往别无二致。
我趴在门口看了两眼,想看清她脸色如何,毕竟前天我们刚刚在医院相遇过,我知道她并不乐观的身体状态。
我看了没两秒,突然感觉我身后还有个人,我猛地一回头,沈总的脸窜入我眼中,也在认认真真从门缝往里看。我吓了一大跳,刚准备打招呼,沈总冲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等我俩都看够了,沈总松下一口气道:“回来就好。”
“林姐不走啦?”我有些惊喜地叫起来。
“她不走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高兴?”沈总狐疑地瞅了我一眼,竟然有点要吃醋的样子,“没说走也没说不走,她就说之前没做完的何氏固业的案子接着做,等把这个案子做完再说。”
我不自觉地展开笑意,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