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握住她手:“没事的。”
到达医院的时候果然已经过了十点,所谓近乡情更怯,真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荔枝彳亍良久不愿进去,我捏住的她的手疲软而潮湿。
“真没事,检查一些就好了。”我安慰道。
荔枝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这来一个例假不调就紧张成这样。我寻思着还好她只是听了茜茜一个恐怖故事,她这要是再自己想不开上网百度一下,不得给吓到下半身瘫痪啊。
好劝好哄终于把人给整进了医院,预定的专家医师也劝她别胡思乱想,说没什么问题,先去做一些检查云云。
这头荔枝进了做彩超的房间,我在门口等。周六的医院人满为患,处处是生离死别。想来也是很神奇了,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去医院都是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诸如被人打被人砍,每次都整得遍体鳞伤,在医院呆出了一种习惯。
终于有朝一日,是我把别人送进医院,想想还有一点小开心。
我就这样坐在外面拥塞的椅子上胡思乱想,一会儿想想曾经在尊煌的荔枝,一会儿又想想好久不见的珊珊,有时还想想宋西辞。
只有一件事是我不敢想的,也是最迫切需要被我想的,就是今天离开北京的何孟言。不多时,他就会降落在地球另一端的某片大路上,从此和我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就在我思绪无限放飞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里,她低着头,手上拿着一张单子,不无担忧地从我面前闪过。本来我还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结果她路过时不小心被人绊了一下,手中的单子悠悠然飘走,落在我脚边。
我这一捡,两个人免不了要照面。
我早就说,别人窘迫的时候,别人脆弱的时候,别人有病的时候,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能不看就不看,看了也要装看不到。
好死不死,我此刻必须弯下腰捡起那张单子,交到她手上,还要笑着打个招呼:“林姐,这么巧?”
为了少窥探一点隐私,我特意把单子面朝下递过去,上面是什么我全然不知。
林惜欢看到我也有些尴尬,她道了声谢,接过单子。刚准备要走的时候电话响了,那头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就听到林惜欢说那没事,你先忙吧,我自己回去。然后那边应该是不同意吧,让林惜欢等什么的,林惜欢磨蹭了一会儿才说那行,她就在做检查那层楼休息,一会儿见。
我想着沈总这人是周到啊,平时上班车接车送,周末还带她来医院。我不由想起公司里关于林惜欢三个月流产的传闻,既然沈总和林惜欢都到了这一步,孩子都差点有了,沈总也是真心喜欢林惜欢的样子,怎么两个人就没能走下去呢。
林惜欢挂完电话坐我旁边,叹了口气。
“没事吧林姐?”我关慰道,并不方便问她什么病,毕竟这里是妇科的检查,只好用一句“没事吧”把搪塞过去。
没想到林惜欢自己开了口:“公司里不是都传开了么?”
她这样的反问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尴尬地笑笑:“传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没有的说成有的,有的就夸大其词,林姐你别往心里去。”
谁料我还没劝到一半,我旁边的林惜欢突然捧住自己的脸,肩膀不自觉地起伏起来,同时低声的哭泣从我耳畔传来。
她……竟然就这样当我面哭了?
我愈发手足无措,看到她生病就算了,看到她来妇科也算了,如今连这个铁骨铮铮的女强人哭泣都被我看到了,我感觉自己知道的也太多了一点。
“林姐……”
“我还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不一样……”她嗫嚅着。
原来,人崩溃的时候真的都是一样的。
我揽住她的肩,我感觉她整个人都在颤动。
林惜欢带着哭腔道:“……我以为这个孩子能保住的。”
我一听就傻了,这一个?说明还有上一个?不对,和以前不一样,说明还不止一个?林惜欢怀过不只一次孕,但是孩子都没有留下来?
可是她这样一个优秀的单身女人,什么样的男人值得她一次又一次地怀孕,还一次又一次受伤害?
“这个孩子……”我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惯性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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