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般不成器,就算我多加接济,他若是坐吃山空,我顾得了一时,也顾不了一世。”
“那便想办法让他能够独当一面。”
郁坤泽摇头,“这谈何容易,一个人的性情养成非一朝一夕,他如今已经是这般好吃懒做,惹是生非,就算再打磨,也成不了气候。”
檀芮嘴角勾笑,“爹爹可知此次表哥为何会进兵役处强行服役?”
“他犯了事,又犯在冷严寻手里,所以受的处罚难免重了些。”郁坤泽提到冷严寻,心里还是有些来气。
檀芮却摇头,“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哥此次被罚进兵役处,其实是我、夫君、表姐和冷大人联合之举。”
郁坤泽惊得一下子回头看她,“什么?是你们?可是,为何……”
檀芮把郁坤泽压着坐下,依然悠闲地为他捏背,“我初闻表哥的行径,又听说他们此前已经来过府上,给爹爹找了不少麻烦,我欲为爹爹分忧,便想了这个法子。方才爹爹也说了,一个人的性情难以在短时日里改变,既然无法改变,那便只有强加约束。”
郁坤泽恍然大悟,“所以,兵役处便是最佳去处。”
“没错,夫君如今在兵役处管束新兵,他有多年训兵经验,带过的兵也不乏那些市井流气之人,对付像表哥这样的人,他最有手段。只是我倒是没有想到,夫君刚离京数日,表哥便忘了形。”
郁坤泽惊诧不已,原来他以为意外甩掉的包袱,竟然是檀芮在背后为他谋算。
“那,冷严寻怎会愿意帮忙?他最是不通情理。”
檀芮嘴角勾笑,“他其实没有爹爹想的这般不通情理,他性情刚正,这对于为官者而言是最佳的品质。在人情方面,他亦是颇懂,只是不轻易表现罢了。上次我的那事,也算跟他不打不相识,我对他进行一番游说,他便答允了。”
郁坤泽着实惊讶。
檀芮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二姐姐和他的婚事势在必行,为了让二姐姐日后不受他的欺辱,大可把他一直丢在兵役处,夫君严加打磨,日后便留在兵役处当个小官,若是他肯改,再想法子提拔,若是他还是要靠强压才肯听话,那便一直留在兵役处打磨好了,总有一日,会打磨成器,总比在外面无人管束的强。”
郁坤泽眉头紧蹙,似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较为可靠。
檀芮继续道:“至于府邸,他还未成器,爹爹也不用急着为他置办,这样轻易得到,反而让他不知珍惜,他便当作我们郁家的上门女婿好了,这样他顾忌着爹爹,还有姨娘,总归不敢太放肆。再者,便是张姨母,她亦是泼辣货色,若是爹为他们置办了府衙,她倒真当自己是主人,说不定要对二姐姐摆多大的婆婆架子,到时候二姐姐要白白受她欺辱。”
“上门女婿?”郁坤泽喃喃低语。
檀芮知道郁坤泽已经心动,便也没有再多言,只为他揉捏这肩膀,力道正好,不觉让他全身舒爽。
郁坤泽长长舒了一口气,“就按你说的办,眼下事情已经如此,这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不觉又拍了拍檀芮的手,“芮儿,还是你最能替爹爹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