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还是起身为他整理衣裳,俨然深谙为妻之道,褚恒一脸笑意,颇为受用。
“我带了个消息回来,关于你那表姐的。”褚恒卖着关子。
檀芮眼睛一下子发亮了,“快说,事情进展如何?”
檀芮见他的神情,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却还是不确定。
“我冰雪聪明的小娘子出马,事情自然马到成功。”褚恒嘴好似抹了蜜一般,他坐了下来,顺手也把檀芮拉到怀里,坐到他腿上,“你探知当年考题,借机出题考你表姐一考,并用她的答卷做敲门砖,把答卷同生辰八字一道放进了香囊里,我还颇为嗤之以鼻,可真没想到,那些文绉绉的读书人还真吃这一套。”
檀芮面露娇俏神色,忍不住揶揄了他一番,“说你是大老粗,成日只知道舞刀弄枪,你还不服气。读书人便讲求知音,别说一篇文章,有时候一句诗都能引起心灵共鸣。”
褚恒哼了一声,“那你便确信你表姐能做出让他产生心灵共鸣的文章?他可是中了探花,你表姐的言论不过小女儿之言,便不怕班门弄斧,弄巧成拙?”
“我本是不确信,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那日见了她的文章,我便又多了几分把握。”檀芮面上含笑,又带着些许钦佩,“许是因为出身商贾之家,她所阐释的有关教育和商业之间的关系,委实让我耳目一新。自古谈及教育,文人著书立说多想到入仕为官,或成为新一代文人,却是极少有人论及商贾之学问,韩公子就算也是有如此远见,此时又见表姐所述,只会有遇到知音之感,如何会是班门弄斧?”
褚恒听了,不觉也是挑眉,暗自点头。“你那日提到的另一个锦上添花的法子,眼下可以说了吧?”褚恒心里已然满腹好奇。
“那个法子便是此计能成的关键之处。”这下轮到檀芮卖起了关子。
“到底是什么关键之处?”
“这关键之处,便是表姐的绣功。”
褚恒面露疑惑,“她的绣功?难不成你还往香囊里塞了一张刺绣?”
“猜对了一半。”檀芮不紧不慢地说,“表姐的绣功精巧,绣面之物栩栩如生,我便让她绣了一个香囊,那香囊上绣着看似无关的数字诗,口子上又打着常人难以解开的千千结,如若韩公子才思真如外界所传,他定看得出那首诗便是解开千千结的提要。他定也会对有如此精妙设计的女子满腹好奇,又会为精巧的绣功折服,一层层铺垫,再看到里面的文章,便是最终的临门一脚,给他极大的惊喜,哪有不被收服之理。”
檀芮又有些惊讶:“可我这只是攻心之计,韩家权势如此,竟真的让韩公子娶了表姐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小姐,委实不易。”
“这可多亏了韩公子情比金坚,深深地被这一层层精妙之计折服,定要娶这位心思精巧之女,跟韩员外全力争取,大闹了一番,所以这婚事才折腾这般久才定下来。”
檀芮恍悟,“原来如此。”檀芮窝在他怀礼卖乖讨赏,“我这一计如何?”
褚恒心里酥了一下,忍不住在她可爱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顺着她的意奉承,“此计甚妙,若不是有你这七窍玲珑心之人,是绝想不出来的。”
檀芮受了夸赞,心里轻飘飘的,巧笑如花,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那是自然。”
这动作她做得不经意,却让褚恒动了心思,一下擒住她的小嘴。屋外,惜儿毫无知觉,端着黑凉膏走了进来,“少爷,少奶奶,黑凉膏来……了……”
她一下子便惊扰了热吻的男女,她面色一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檀芮轻咳,“放这儿吧。”
惜儿赶忙放下,然后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