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旁人或许只会说他是重情之人,但现实却不是这样。”褚恒脸上显出一丝受伤,“我爹当年娶我娘,只不过是他仕途上的一个谋算。”
檀芮回忆起当日郁坤泽所言,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你是说,你爹看中你外公在南方山头中的威信,娶你娘只是为了获得这股江湖势力的支持?”
褚恒点了点头,檀芮满是讶异,“你不能这样揣测你爹,也许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你当我是空穴来风吗?”褚恒眼神偷着一丝复杂,“我小时候贪玩,偷溜进他的书房里,他在书房和人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他把我送进宫里,也不过是铺就他的仕途。”
檀芮不禁露出一丝惊诧和痛惜,心里也跟着扯痛了,“所以你宁愿在外从军,也不愿回家。”
“我们父子是互相看不顺眼,我自觉避让,也省得他看到我心烦。”褚恒又嘲讽地笑了笑,“所以,你觉得他会同意初静嫁给我吗?”他换上一副邪笑,“所以你就放心吧。”
檀芮脸一红,“谁说我担心了。”
褚恒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檀芮转移话题,“这次,你要到塞荆做什么?为何只有你只身一人?”
“谁说我只身一人了,你不是人吗?”褚恒故意反问。
檀芮啐了一口,“我说正经的。”
褚恒也言归正传,“我此前外出的三个月已然来过此地,现今不过是来履行诺言,也把皇上交代的差事办好。”
檀芮面露不解,褚恒解释,“塞荆是一个大县城,地处偏远,山林众多,却少有良田,因而此处的百姓生活并不富裕。”
褚恒慢慢道来,“当年我外公统一了南方的几个山头,裘家浅水寨,高家白虎山,还有一个便是艾家塞荆关。此地无良田,百姓生活贫穷,我上次前来此地征兵,才发现良家百姓的壮丁都跟了艾家做了山贼,或者自己组成小帮小派,靠拦截富贵人家钱财为生。他们对官员更是恨之入骨。”
“那你上次到此处,定是受了冷待吧。”
褚恒面露苦笑,“征兵到的兵极少,而且多是老弱病残。”
“后来,我上了塞荆关,见了他们的关主艾易均,希望他劝说手下的人从军。”褚恒苦笑,“结果可想而知。”
“那后来呢?你所谓的兑现诺言是何意?”檀芮追问。
“他们落草为寇,子女的前程也会受到影响,到他们还是选择这条路,是因为地方官贪腐,每年要上缴的税费甚重,又常受剥削,上告无门,他们只能做山贼。”
“竟有如此不为百姓的地方官!”
“我初闻之时亦是异常震惊,我与艾易均达成协议,请旨查办此地官员,向皇上请旨减免赋税至一成,只要从军者,其家人均可每半年领食一石粮食。只要我做到,那些壮丁便愿意从军。”
檀芮满是惊讶“你都做到了?押运粮草的粮车呢?”
“早些时日我便派林萧押送,我在京城还有事,便晚些出发。”
“所以你才这般日夜兼程,是为了赶到那里主持征兵事宜吗?”
褚恒点了点头。
檀芮不禁对褚恒越发侧目,原来这些事情,他早便规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