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情观,差挺远的。”
剪年觉得今年三月的倒春寒也太冷了点,冷得她的脸都冻僵掉了,她努力的想要牵扯起嘴角,给孟君一个象征着“我没事”的微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她此刻只觉得胸闷、耳鸣、脸发烫,就好像被人无情的打了好几个大耳刮子一样,脸上火辣辣的难受了起来,那是她这一辈子分量的尴尬和难堪,一起涌现出来的结果。
当剪年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的时候,她颤抖着说:“我……我们,还能……还能做朋友吗?普通的那种,最普通的就行。”
孟君没有想到她会是一脸被吓呆了的表情,然后会祈求般的问出这句话来。
他点头和她确认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很好的那种。”
这句话,对剪年而言,没有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剪年在那里呆立了良久,才终于恢复了知觉,她开始往前迈步,渐渐的终于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也能看到周围的行人。
步行街,好热闹,灯火辉煌,可是在她眼里,这就是个黑白的世界,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甚至连对未来的期许也没有了。
剪年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是不哭的。惊吓过度的时候,她往往想不起来要流眼泪。知道被王东耍了的时候如是,知道再也不可以喜欢孟君的时候,也如是。
孟君见她没有哭,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有点担心,怕她若是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安抚好她。
男生总以为,女生伤心的时候,只会哭。
现在剪年没有哭,只是继续向前走,他跟在她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大家都需要时间来缓冲一下吧。
孟君正想着两人以后的关系,就见剪年笔直的走到马路上去了,他几步跑上去将她一把拽回了人行道上说:“你没有看到是红灯吗?怎么能直接过马路呢?”
剪年的眼神渐渐的有了焦距,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孟君,她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拽着的胳膊,茫然的说:“你怎么生气了?”
孟君被她一句话问住了,他生气当然是因为她不看灯就去横穿马路,绝对不是因为她被拒绝了以后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啊!
孟君和软了态度,温言道:“闯红灯很危险,你要留神。”
剪年点头应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平日里那么热闹的一个人,现在却是一言不发,让孟君很不适应。
他抬手就将她羽绒服的帽子盖在了她的头上,帽子上的绒毛在她的脸侧飘飘荡荡的,很痒。
孟君的手掌在她的头顶上来回摩挲了两下,最后在她头顶上方,隔着帽子对她说:“对不起。”
孟君终究还是心软,就算剪年真如他所想,对他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也感激她为他所做的一切,还有她所带来的欢乐,也是她让他领略到了很多种,不同以往的情感和热闹。
所以,不管她对于他的拒绝是难过还是不难过,他依旧觉得很抱歉。
或者说,其实,他是感到难过的。
剪年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胸闷的感觉一下就消散了,心痛的感觉终于冲破层层阻碍和理智的压迫,扶摇直上。
她蹲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眼泪终于跌落了下来,和融化掉的雪水混在一起,不留痕迹。
她张开嘴大哭起来,然后一遍一遍的说:“你不用道歉的……”
孟君没有错,他只是告诉她“你不要再喜欢我了”,而已。
孟君没有看到她难过得天崩地裂的样子,因为他早已经穿过了马路,走了。
剪年知道,至此以后,她和孟君相处的那些快乐时光就算是被划上休止符了。
她再不能说调戏他的话,再不能趁机吃他的豆腐,再不能嫉妒接近他的女生,再不能赖在他身边不让别人靠近。
她以后就是他的朋友了,这个身份限制了她,既不可进,也不可退,以后就只能守望、观望、守护着他的一切了。
那天晚上剪年躺在床上,想起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哭得更是厉害。
她记得有人说过,女人在哭的时候,大部分眼泪都不是为了事情本身而流的,她们只是觉得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得到,感觉非常可怜,于是就委屈得哭了起来。
剪年也觉得自己很可怜,赌上全部心思去喜欢一个人,半年后被拒绝了,一切看似回到原点罢了,其实不是的,而是带来了更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