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之后,我调整了战略,再次当头炮进攻,老头随手而动,起马照看当心前锋卒。
我明白了,进攻照搬我第一局,防守照搬我第二局,就是要用我的套路战胜我,以他的计算和记忆力,他就是要用一个状态最好的我,战胜现在的我。
那么与其说是我在尽力战胜眼前的老头,不如说是我必须在他的面前,有所长进,战胜我自己。
明白了这一点,我不再继续纠结老头是否是个新人,不再纠结胜负之后如何。
虚荣随风消散,恩仇渐渐看淡。
我专注于眼前的棋盘,沉默着没有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安安静静地抽烟,马哲没有说话,褚威在一边咳嗽了一下,示意我应该继续走了。
我抬眼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动作,接下来的棋局,我彻底放弃了计算,所以我下得很快,我横炮,起马,进车。
他飞象支士,我已经蓄势待发的火炮无法取得任何效果。
我起马进兵,准备从侧面进攻,他大车巡河,我的骑兵不得寸进。
渐渐的,我眼前似乎不再简简单单地只是棋局,而是变成了两军对阵的战场。
步兵列阵,长戟如林,两翼的骑兵巡弋于战阵周围,寻找着撕开对方防线的机会,重装的车兵就在我的阵中等待着,只能我一声令下,便会携带着风雷撕碎一切。
在我的帅帐之前,弓弩手们张弓架弩,随时准备倾斜火力。
我调集车兵,他们调整着方位和进攻的方向,从侧面冲杀了进去,对方的车兵没有直接对抗,配合着弓弩手封死了我进攻任何一处空隙。
而对方的骑兵也越过步兵的方阵,来到阵前,似乎随时都可以越过中线,直取中宫。
这是威胁,也算配合的防守,如何对抗呢?
我决定不理他,要是拼计算,拼指挥,前一局已经证明了一切,我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我决定进攻,弩兵开始倾泻火力,步兵推进,大车配合骑兵开始冲锋。
耳边似乎真的有厮杀之声,我的军队如洪流撞上了堤坝,我们开始交换各自的兵卒。
很快,他的骑兵被我的车兵围剿,我的弓弩手也被他的骑兵率领步卒屠杀,当我的骑兵冲散了他的步卒,准备进攻他的将首之后。
他的车兵巡弋到了将营之前。
优势?劣势?说不清,或许只是势均力敌而已,我没想那么多,放弃了急攻快取,大军开始前进,在他的远程火力之下损失惨重。
当我终于破开他车阵的防守,杀死他的双象之后,我也只剩下了车兵和步卒而已。
此时,他还有残损的骑兵,联营的火炮,加上完好的车兵。
似乎,我已经功败垂成,再也无法组织起进攻。
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我的目光也终于回到了现实,我的两个车兵分列他将营的两边,他的骑兵回师乏力,无法阻止我最后一次冲锋,而他的炮就架在我帅帐之前,配合着车兵随时都可以拿下我的人头。
士卒奋力,将相竭命,他可以拿下,但无法在短期之内拿下。
我开始进攻,凶悍的车兵杀入将营,他身边的死士抵抗无效,在付出一半车兵的代价之下,我终于先他一步斩杀了将首。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