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安晓念从昏厥中疼醒过来。
她被陆景琛一脚踹翻,从二楼摔滚下去折断了两根肋骨,差点刺进了心肺。
经过医生连续三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的抢救,才挽回了她的一条命。
安晓念摸着被纱布包裹得结结实实的受伤部位,心底对陆景琛最后一点残余的奢望都消散了。
他凌空飞起的那一脚,毫不留情,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安晓念,醒了就别装死,马上给咏柔道谢!”
耳边传来一道男人凉薄的声音,安晓念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一向对她没有好脸色的男人,此刻更是眉眼阴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道谢?
我为什么要给江咏柔道谢!”
安晓念惊悚了。
她被这个狠心的男人踢断了肋骨,这才刚刚捡回了一条命,死里逃生,他却逼着她给伤害她和儿子的侩子手道谢?
“陆景琛,你脑子有病吗?”
安晓念从床上抓了个白色枕头,愤怒地砸向陆景琛,“江咏柔诬陷奕轩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无耻地毁了我的婚姻,甚至把奕轩心脏换给了什么秦董事长的孙子……她对我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你居然还要我向她道谢?”
“陆景琛,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杀人要偿命,我死了,没有人照顾奕轩,我早就亲手宰了她!”
这样暴怒发狂的安晓念,在陆景琛的印象中,从未见过。
结婚四年,她对他言听计从,让她往西,绝对不敢往东。
现在却敢对他动手了!
尽管枕头没有砸中陆景琛,但他的心中却非常恼怒,阴鸷的眸光锁在安晓脸惨白的脸上,“安晓念,如果咏柔真有你说的那么歹毒有心机,她就不会在明知自己严重贫血的情况下,依旧给你输送了高达500多毫升的血浆!她心地善良,救了你的命,你就该给她道谢!”
“她心地善良?哈哈哈,如果不是她不请自来参加了奕轩的生日聚餐,奕轩就不会生气,我更不会被你从二楼踹到一楼……明明她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她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却颠倒黑白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陆景琛,你大概是眼瞎了吧?!”
安晓念满脸愤恨地看着陆景琛,半晌后,她冷冷地笑了。
笑得分外寒凉悲切。
“陆景琛,离婚协议我早就签了,麻烦你尽快办理好离婚证邮寄给我就行了,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关系,更不想再看见你这张冷漠无情的脸。”
陆景琛眸光一寒,盯着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的安晓念,倏地轻轻扯动薄唇,笑了。
那笑意,却仿佛盛满了寒冰,能把人冻僵,“安晓念,我娶你,从来都不是因为爱你!我的爱,早就全部给了咏柔!如果不是你父亲捐了肾给我的父亲,你以为我会娶你?
结婚的当天晚上,为了给父亲一个交代,我不得不睡了你,没想到,仅仅一次,你就怀孕了,孩子来的还真是及时,以至于我不得不把离婚的计划延后。
现在,我才知道,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真相只有一个,嫁给我之前,你就怀孕了!你让我足足绿了四年,现在想借着离婚想让我轻而易举放过你和你的野种?我告诉你,安晓念,在我没有折磨够之前,你休想从我身边逃离。”
安晓念平静地看着他,“认定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是不是很恨我?既然恨不得我死,就放过我,眼不见为净!只要你愿意放过我和奕轩,我答应你马上离开抚城,不妨碍你和江咏柔的幸福!”
陆景琛冷峻的身躯一顿,还没开口,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江咏柔脸色苍白地跑进来,失声叫道,“安晓念,我真后悔几乎输光了自己的血来救你!四年前你把我害得那么惨,你以为离开抚城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