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爱上了她。
不知不觉,情不自禁。
她有那么多的美好,曾经,他都视若无睹。
现在,她真的走了,他的一颗心仿佛也跟着死掉了。
宁浅看着薄越生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一阵不甘,她咬了咬唇,假惺惺的掩眼泪,“姐夫,姐姐走了,从今以后,我只能依靠你了。”
薄越生愣怔的,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目光呆滞的朝前方走去。
他回到了他和宁惜的家。
卧室里,床单一丝不苟的铺陈着,是她喜欢的丁香花图案,他躺了上去,鼻尖贪婪的贴着枕头,似乎这上面还残留着宁惜生前的香气。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敞亮,清晨的第一缕光升起,笼罩在他的身上。
他的眼睛慢慢撑开,看着眼前明媚的阳光,想着从今往后,那个叫宁惜的女人再也不能和自己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心,痛的根本没法呼吸。
她再也看不到白天这么好的阳光,再也看不到夜晚那么亮的星辰。
她不会再躺在自己的身侧,不会在每个清晨做好早餐等着自己,也不会每天熨烫好衬衣等待着自己起床。
这家里的每个角落,早已烙下她的痕迹。
枕头上的头发丝,梳妆台前的护肤品,洗脸台上的粉色牙刷,还有更衣室里,她的衣服,都还一尘不染的挂在柜子里。
薄越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离不开宁惜。
点燃一支烟,尼古丁的味道充满肺腑时,他顺着床沿坐在地上。他想抓住点什么,至少在宁惜离开后,能留点念想。
忽然间,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阔步朝屋外走去,驱车笔直朝医院驶去。
医院,宁惜住过的病房刚刚被护工清理出来,准备接待下一位病人。
薄越生如一阵风似的冲进病房,一把揪住那个刚刚打扫完卫生的护工,气喘吁吁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牙齿,一颗牙齿?”
那次,他为了宁浅,动怒打了宁惜,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应该,那时她才刚刚生完孩子,多么虚弱,而他动作粗鲁的竟然打掉了她的一颗牙齿。
“牙齿?”护工见薄越生气度不凡,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吓得缩住脖子,回忆了几秒种后,“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换枕头套的时候,确实看到一颗牙齿被压在枕头底下。”
薄越生闻言眸孔一缩,“快给我!”
“可是……可是……”护工害怕的不敢和薄越生直视,“可是我把它丢到垃圾桶了。”
“什么!”薄越生咬牙的样子似乎非常想打人。
护工连忙护住脑袋,缩成一团,“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颗牙齿无关紧要。”
“垃圾桶的东西都丢哪里了,快带我去!”
护工带着薄越生来到专门倒垃圾的地方,堂堂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挽起手腕,不管不顾的冲进臭气熏天的垃圾屋里,只为寻找一颗亡妻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