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杜蘅与沈家旭的建议,许安集团暂时搁置出售山东子公司的计划。
年终岁尾,沈家旭提出了休年休假获批,与母亲去海口度假;杜蘅也宣布度假,请公司有事电联。
关于重组事宜,轰轰烈烈的开场,无声无息的收尾。
不看好许乐康的人依旧议论纷纷,曾经对许乐康抱有希望的人也疑惑不解。
临时董事会在沉闷的气氛中,在简短的时间结束。
许乐康的声音波澜不惊,依旧是倦怠无力,一如从前。
“烂泥扶不上墙……”
回到办公室,面对着心腹与女儿季佳熙,季朝明摇摇头,叹息。“还想着跟我斗,我助攻的球,他都不得分啊……”
“爸爸……您真的不要再帮帮许乐康吗?”季佳熙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是都试过了吗?佳佳,你要闹,你要怎么样,你老爹肯定是让着你。可是,你也得有分寸是不是?”季朝明谆谆教诲。
季佳熙低下头,斗败一般。
是许乐康的无情无义,让她想帮他都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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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一辈子风流情债,许乐康到现在他还相信所谓的血缘兄弟,岂不知道他的兄弟都恨他入骨,等着看他笑话呢!谁肯为他卖命……这就算是妻子儿女,也得是相依相守的才相亲啊……老婆子,你去告诉女儿,让她立马订机票回家过年。”
何皓白的家中,他乐呵呵的吩咐妻子通知女儿,回国过年。
妻子絮絮叨叨着:“这一天一边的瞎折腾……过年啊,好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呢……”
即便是抱怨着,看着老头舒缓的神情,妻子也是乐呵呵的去张罗了。
他们以为一场闹剧已经是落幕了,却不料,大戏才刚刚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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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康亲自送沈诗诗与沈家旭乘飞机去海口度假。
送沈诗诗去海口的事宜,是许乐康一手安排的。沈家旭对母亲说需自己要帮许乐康办一些事情,怕得罪人,引来麻烦,所以,由许乐康安置她去海口。沈家旭先送母亲到海口,一两日立即返回北京。
原以为素来胆怯的母亲会不停的忧虑与絮叨,可是,母亲只是告诉他,如果是他们都觉得应该做的事儿,就好好的帮许乐康和许安集团办好。
沈家旭一边对母亲的“深明大义”表示宽慰,一边又难免心酸。
尽管,她不是许壮为光明正大娶得媳妇儿,是一辈子都没能进家门的情人,但是,她对许壮为和许家从来都是一心一意。
候机大厅里,许乐康一直帮忙拿行李,打印登机牌等。办好手续,就在咖啡厅候机。
许乐康很像父亲,身材挺拔,浓眉,大眼睛,安静坐着时有几分书卷气,举手投足间大气沉稳。在沈诗诗的眼中,许乐康与许壮为的影子交错重叠。沈诗诗很是感慨:
“乐康,谢谢你……没有想到,我们还会有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机会。若是你父亲在,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安慰?”
沈诗诗的话有些突兀,许乐康不由得一愣,并没人应答。
沈家旭皱眉,表情有些不自然。母亲总是太卑微又善良,她总是希望能够与许家和解,格外的看重许乐康与刘玲玲的看法;殊不知,早年他们的生活那么多的坎坷困苦都是因为刘玲玲的作祟;更何况,母亲此生的不幸以及自己从来家庭的缺失不都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么。
沈家旭知道,对于父亲的看法,许乐康与自己立场不同,但是,一定有着相同的被伤害的感受的。
“妈妈,您说这些干什么……他对我们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的回忆……”
“你……”沈诗诗叹气,又皱眉。她不愿意儿子怨恨父亲,却无能为力。
“阿姨,您说。”许乐康道。
“我知道,很对不起你的母亲。希望这些年,她能够释怀一些。斯人已逝,她再是痛苦怨恨,都是为难自己……”
“我们是错,你的父亲也是错,可是,谁的罪谁来赎罪,她的难受别人替代不了……”
沈诗诗说的很是温和,她的眼中是悲悯与宽和。
“我的母亲,她挺好的。她在国外呢,跟一群老先生老太太们组成老年团环游世界。父亲离开了,她终于无可战争的时候,才发现世界挺大挺有意思的……我的母亲,她很耿直,认死理……可能给你们造成了很多的困扰,对我父亲,甚至对我也一样……”
许乐康略是笑笑:“错的是我的父亲。他已经走了,家旭和我,没有芥蒂。”
沈家旭也认真的点点头。
“谢谢你的安慰,好孩子……”沈诗诗很是感慨。
“到海口,家旭送您到海口,会有黄阿姨接待您。所有的事情,我都与黄阿姨联系好了……”许乐康道。
“是黄静怡?”沈诗诗问道。
“是。您认识她?也难怪,父亲的事情,有很多都是黄阿姨在处理……”许乐康道。这不算意外,却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发现。
沈诗诗笑笑,只做回应。
许乐康也报以一笑。原来,在悄无声息中,他已经在与过去和解,宽恕与原谅。
这样的发现,让许乐康自己也觉得心安。
大概这个时候,他不再跟父亲较劲儿的时候,不再对周围充满了抱怨仇恨与厌倦的时候,他才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去爱想爱的人,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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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云。
前两日京西北的雪犹大,温度低,并不怎么化雪。马路上除雪作业之外,白雪皑皑,一片茫茫。
别墅里的温度有些高,杜蘅只穿了淡蓝色的衬衣,春夏的半身长裙;许乐雅则穿着夏天的碎花连衣裙。两个人卧在地毯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乐雅一边吃还不忘记一边喂给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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