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握紧拳头,兴奋不已,虽然见不到闲钱,可是至少不用母亲操心他读书的事了。
“那就这样,你过几天来找我吧,地址是……”周秉然报上地址,又给了他两百块,让他去医院把伤看一下,便离开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夏日结束,初秋来临。
一大早,秋雨淅沥沥,顺着滴雨檐溜到院子里,青石板地面被冲得黝青发亮。
周秉然穿着雨披,冒雨在院子里蹚水。他可不是在玩,而是在领悟举重若轻。
一脚踩下去,积水溅起,他便感觉十分失落。
八极拳讲究重击、重踩,太极拳将就若重若轻。轻与重,多么简单的两个方块字,真正应用到武学上,简直是太难了。
啪!
周秉然又一脚踩上去,水花四溅,不过这一次他力度控制的刚刚好,溅起的高度,是先前的三分之一。
吴桂强站在窗前,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年轻的宗主练武。他忍不住长长叹口气,仿佛看到师兄年轻时的样子。
“难怪师兄会选择他做继承人,真是有模有样。”他心里想,“可是要把武馆手续受阻的事告诉他吗?”
原来,武馆并不是随便能开的。以前八极武馆关张,牌照也被注销。这段时间,房子收回,装修完毕。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偏偏这个东风却出了问题。
昨天是礼拜四,一大早吴桂强就去冀州市体育局办手续。原本在窗口都打听得好好的,需要什么程序、手续都问清楚了,他也都准备好了。结果再去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
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给他们发牌照。
没有牌照,武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开门授徒,那还赚个屁的钱,办个屁的武馆啊!
吴桂强是个老油子,社会上混久了,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在去办证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金庆来的大弟子。
后来他更是想起来,金庆来在冀州城,可不是单蹦的,他师兄李长林,可是本地武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长林不光是国术好手,还经商,各行各业都有人脉,政府部门也有不少朋友。
一定是因为他师弟的事,所以李长林从中作梗了。
“师叔?你在想什么?牌照的事有眉目了么?”周秉然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脱掉雨披,一身是汗,红光面满,朝气蓬勃。
吴桂强赶紧拿了毛巾给他:“擦汗吧先,早上吃个啥呢?下雨,不想出去买饭。”
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有问题。
周秉然接过毛巾,平静地问:“出问题了吗?”
吴桂强老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地把事情跟师侄说了。他觉得臊得慌,混了一辈子,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同时也感到世事无常,想到几十年前,冀州城内谁敢不买八极门的帐?
“没事,回头我亲自去一趟体育局,在春风路对吧?”周秉然淡淡地说。
吴桂强嘴上答应着,心里却道:“你当是去菜市场买菜呢?说办就办了,哎!我都办不成,你这嘴上没毛的小子就更没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