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但爷爷罗大勇的心里却是分外愉悦的。
我记得爷爷当时剪我头发的过程中,反复的唱着: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工农的子弟兵,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军民团结勇敢向前,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
我的头发就掉一大缕。
“把他消灭......!”
然后我的头发再掉一大缕。
忘了当时爷爷是唱了多少遍这首激昂奋进的歌,反正直到我的头光溜溜了,爷爷才停止了这首歌的旋律。
接着就是下一首,“JF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我在那之前可以想象到爷爷是多么讨厌我留长发,但是我并不知道爷爷是由讨厌增长到了憎恨。
我的内心是绝望的!
爷爷只顾着尽情的挥动手中的剪刀,却忘了给我留一个不错的发型,哪怕是板寸也好哇。
镜子前的我是一位不阿弥陀佛的‘出家人’。
当然,男人嘛,留个光头也正常。
于是我就顶着光头,抽了个黄道吉日向十四岁的罗子晴表白了。
但没想到如此英俊的我,换来的却是罗子晴一句。
“我妈妈说出家人是不能够喜欢女孩子的。”
对于罗子晴的回答,我哭了很长时间。
由此,我视爷爷为空气一个星期。
好在罗小蕊在一个星期之后说我光头很有男子汉的味道,不然我还准备要不理爷爷一个星期的。
也因为这一小事开始,爷爷对罗子晴和罗小蕊的印象一直不错。
......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我才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
等我懒散的看完床头柜上的时间后,再一回想昨天,我才一闪意识到我错过了一次很有价值的送别。
那一整天我的表现是极为低迷的,我根本提不起来一点儿精神,当时有一种很清晰的感觉就是,我属于这个世界吗?
我那天抽着烟不停的走在铁道边,脑子幻想着我和罗安民的挥泪分别。
我大声哭喊着,“民哥!”
罗安民大声哭喊着,“小军!”
错过当时,在以后是很难再弥补的。
我使劲的踹着铁轨,由于我的皮鞋鞋底加了钢板,所以它们之间发出的声音是‘当当’的。
我踹铁轨不是为了发泄,而是希望这声音能够通过这条铁轨,向坐在火车上的罗安民和罗嫂传去我对他们的在外安好,一切幸福。
我希望罗安民可以听到,同时希望他也在咣咣的跺火车的地板,然后通过这条铁轨,向我传来罗小军你这孙子,等你民哥回来揍你的。
我停住了踹铁轨的脚,脑子忽然一充血,又想抬起腿来踹的时候,只听我的对面传来罗子晴的声音。
“嘿,小和尚,嫌你的鞋坏的慢吗?”
我身子打了一个趔趄,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罗子晴,一脸甜甜的笑后,我正准备看第二眼时,由于我趔趄打的太大,身子一不稳,脑袋哐当和铁轨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我躺在地上叫痛的时候还在想着,“难道我这脑袋瓜子是铁做的?还是哪天练成了铁头功,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