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左手托出一只五彩球,交给云霜把玩着。
云冰忙不迭地回答:“泰培酮和安氮平,以前吃上就好,不吃就犯,最近有点压不住了。”
“患者病情比较复杂,先天智力不足,后天又有癫狂症状。抗精神类药物只能控制,不能根治,副作用也很大,对心肾功能都有损害。”致理边说,边在一页光浮窗上填写病历。
“中医有什么办法吗?”中和忧心而期待地问。
“她是你们俩什么人?”
“是我姐姐。”云冰答道。
致理和蔼地看着他们:“中医称精神分裂症为癫狂病,病理不外乎痰,癫因痰气,狂因痰火。她是典型的癫症,属于脾虚肝郁,脾虚则痰浊内生,肝郁则气机失调,气滞痰结,蒙蔽心窍,神明失常。针灸治疗癫狂症还可以,以理气豁痰、醒神开窍为主,再辅以方药,三个月内应见成效,期间需要住院治疗。”
云冰欣喜中略有迟疑:“听说这里是福利医院,很不好意思麻烦您。”
致理爽朗地说:“没什么,医乃仁术,小店有幸纳入社会福利体系,取之于民,用于民。当然医疗资源总是有限,全民免费医疗,尤其是高端医疗离百姓还很远呐。”
诊室的东墙上打满了敬谢的光浮窗,一幅“杏林春暖”的题字格外醒目。中和知道,医院的挂号与床位都很紧张,致理本人的出诊时间更是稀缺,往往需要熟络的人帮助预约。
“还给杨院长。”中和伸手向云霜作要球状,她很抠门地别过身去,不理他。
致理看了,呵呵一笑:“送给她了。”
告辞时,中和忍不住问:“杨院长,很敬佩您的医术,我一直有个疑问,中医最根本的是什么?”
致理略加思索:“天人合一。每个人都是一个生息运行的宇宙,只有顺天应理,才能内外调和,身心康健。当然,中医也有困惑和软肋,生命科学发展到今天,仍有很多问题解释不清、解决不了。比如什么是经络,什么是意识,如果不能从科学原理上给出理性答案,实践中便有永远难以跨越的障碍。就拿云霜来说,她的精神就像一张撕裂的照片,没有复原的凭据,根治不易。”
走出诊室,阵阵凉风泼进走廊。中和关照姐妹俩在导医车上坐好:“我知道在‘幻想世界’,你为什么能识破‘花环’的脑电波干扰了,云霜是不是也接受过类似的治疗?”
云冰笑而不答。
中和自鸣得意地坐在她们旁边,给思维发出一条光信:“谢谢老师,云冰的事安排好了。”经过医院前堂时,收到回复:“送你的条幅写好了,这两天随时可以取。”
中和望了望眼前的层峦叠嶂,继续发信:“老师,我正在天香脚下,一会儿就过来。”
云冰准了他的假:“入院手续就好办了,你有事就去忙。”
中和下车后,云冰扫了一眼光信朋友圈,留意到刚刚贴出的一张照片:令宇斜倚在最新款高端飞车——“羽翼”的前窗上,他阳光般的潇洒,在炫目飞车的映衬下愈发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