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就这么对望着。
秦雎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婉娴微微泛青的脸颊。
几天不见而已,怎么就这样了?
秦雎还没有张口,倒是他身后的人先开口了。
“尚枫哥哥,”赵兰心从秦雎的身后钻出来,顺着他的目光一眼就看见了婉娴,“姐姐还在门口等着你呢,”赵兰心的嗓音甜甜的。
“没有,”秦雎下意识地回答,见兰心似乎惊讶于他的回答,也不想多解释:“你不用叫她姐姐,你们身份不一样的。”
“嗯……嗯。”赵兰心眸光暗了暗,转而又笑了起来:“我们去见见伯母吧。”
婉娴就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青瓷砖,心里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只等着两个人从旁边过去。
“你回屋子里去,”走过门口的时候,秦雎皱着眉头,目光似乎从她的身上转了一圈,却没有多做停留,说完话,就带着兰心进了屋子。
婉娴没有立即离开,她转身看着门口的帘子,这么厚的帘子,都挡不住里面秦母惊讶的呼声和笑声,挡不住兰花热情的问好,也挡不住秦雎好听的嗓音,对屋里的几个人关心备至。
这才像一家人吧?婉娴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她抬头看着院子外面不留一片黄叶的树枝,心里头空落落的。
屋里的人都聊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无非就是恭维赵兰心吧,她在屋子里头烤着火炉发呆,活动着僵硬的手指,没有多久,就听见了门口的响动。
一抬头,就看见秦雎进来了。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秦雎还是和刚刚一样皱着眉头,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却不妨被婉娴一把推开。
“你说我怎么了?”婉娴冷笑着站起身来,“我不信你不知道。”
“尚枫,”见秦雎沉默地看着她,婉娴向左边偏了一下头,还和她念书的时候一样,带着几分俏皮,却生生败给她现在几乎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当听到秦雎有些犹豫的一声“阿娴”后,婉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她这两天想了很多,秦母最近对自己越来越变本加厉,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赵小姐”可以解释的了,一定出了其他的事情。
“是岳父,他得罪了上峰,被撤职了。”
闻言,婉娴心中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冯家现在乱成一团。
冯父在那一天被撤职后,回去后就一场大病,四十多岁的人,平时看着还没有什么,现在却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
冯母打理着家里的里里外外,探病的,打秋风的,打探消息的好像是约好了一样,纷纷上门,一时间热闹的好像冯父不是贬职而是升官了一样。
冯母分身乏力,根本顾不上其他什么事情,等到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已经又是半个月了。
她只当可以正常过日子了,这个清晨,却收到了亲家的手信,写的草草几笔,说是让他们来一趟秦家,有事相商。
落款是秦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