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有想到夏帆会在这里,方信祁薄凉的眼仁,在看到她的时候,不自觉的放柔。
十几天没有见,他度日如年,本来,他打算处理完阮劲松的事情以后,就去找她,把这一切都说清楚,然后和她重新开始,却不想自己能在这里和她不期而遇。
同样看到方信祁出现在病房里的夏帆,细秀的眉,本能的蹙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他的时候,心境还是和以往一样,有忐忑,有暌违,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在其中掺杂着。
放在衣兜里的小手,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捏了捏那枚戒指。
方信祁深邃眸的目光,在夏帆的脸上流连着,一刻都不想移开。
或许是这十几日的分开,让两个人的心境都莫名的平和了下来,以至于再遇见时,没有曾经的剑拔弩张,也没有曾经的怒目而对。
两个人之间都不动声色的看着彼此,有流溢在两个人世界里的光彩,将周遭的一切都幻化为了灰白色,好像只有两个人存在的地方,才有彩色。
直到有阮劲松愤怒的声音加进来,两个人才抽离回来了思绪。
“该死的,白眼狼一个!”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阮劲松,咬牙切齿的说着话,跟着,他那只chuang头柜上面的水果就向夏帆砸去。
圆滚滚的苹果打到夏帆的额角,苹果的把儿刮到她细白的皮肤,立刻就有一泓蜿蜒的血丝,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流淌。
皮肤处蛰了一下的疼痛感觉,让夏帆下意识的蹙眉。
收拢回了思绪的方信祁,看到夏帆额角受了伤,他也跟着皱起了眉。
将目光从夏帆的脸上转移,方信祁看向阮劲松。
眼前这个面容丑陋的男人,他记得是他五岁那年,自己拿刀子生生刺下他脸颊以后,留下的疤痕。
方信祁目光冷沉的盯着阮劲松,然后抿了抿嘴角,眼仁的色彩,很冰,很冷。
“呵,方信祁,我虽然败在了你手里,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服!”
阮劲松处心积虑设计了快三十年,等得就是这一天,只是到头来,他还是以失败者的身份而告终。
他不服气,如果他现在没有患癌症,能够回到意大利重整旌旗,他一定不会输给方信祁的。
听着阮劲松到现在都还在和自己叫嚣的话,方信祁薄凉的目光,沉了沉。
“你不服又能怎样?连你死,我都不会给你留个全尸,与其你还有力气不服不忿的和我叫嚣,你将你的话留给阎王爷听更好!”
方信祁冷漠的收回目光,然后拿着手里的手帕,走上前。
站在夏帆一步之遥的步子,他灰色的眸子,看了看这个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小女人,然后将手里的手帕,在她的额角,轻轻地擦拭了下。
看着男人近在咫尺为自己擦拭额角的动作,夏帆一时间忘了痛,只顾着自己用一种不再是敌对的目光,盯着眼前男人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她一直都知道方信祁长得很好看,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他刀削般深刻的五官,总是可以给人过目不忘的本事儿。
“一会儿,去处置室那里消毒!”
说着,和方信祁同行而来的慕兰上前,请夏帆去处置室。
本来夏帆还很听话的跟上慕兰,却在抬脚的某一个瞬间,阮劲松投射过来阴骘的目光,被夏帆丝毫不差的捕捉到,几乎是没有做任何的考虑,她软-软的小手,一把就按住了方信祁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方信祁会来这里,绝对不会是有什么简单的事情。
依照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能让他亲自出面的事情,一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而且站在与他对立双方的人是自己的舅舅,可想而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有多残酷。
虽然方信祁一张从容不迫的脸,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这个男人进门时的那股子周身上下散发出来阴冷的气息,是冰一般寒魄的气息。
方信祁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处的那一双小手,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夏帆的脸上。
“去处理伤口,不然很容易发炎的!”
方信祁的声调有些生硬,很明显,他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你先告诉我,你今天来这里是因为什么?”
夏帆神情有些惶恐的看向方信祁,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指无名指上面,戴着那枚双“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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