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陪自己去,那完全是往枪眼上撞,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发觉自己说话,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年毅南皱起了眉头儿,夏帆抿了抿唇,都一种迂回的口吻,重新嗫嚅着唇——
“我……我就是,我的意思是……医院那里有些脏,而且我妈妈还昏迷不醒,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夏帆磕磕绊绊的说着话,语无伦次的样子让年毅南眉头儿皱的更紧。
不懂夏帆为什么对自己不热情、还一副带着担惊受怕的样子,年毅南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地方,但他还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没事儿,我在部队那里什么脏活儿,苦活儿都干过,还会嫌弃医院的环境糟糕吗?阿姨没醒也没关系,我看看她就行,走吧,我们去看阿姨!”
被年毅南塞进了车子里,夏帆心中的忐忑,更加的不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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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想年毅南去医院,更何况她母亲知道了年毅南的身份以后,更加排斥自己和年毅南走在一起,所以她一定不能让年毅南去医院那里。
思来想去,反正她是要去警察看自己爷爷的,她就和年毅南说先去看自己的爷爷。
也知道夏帆爷爷和二叔都出了事儿,年毅南也就开着车去了警局那里。
因为夏元明三天以后就被执行枪决的原因,警局方面,让夏帆和夏元明见了面。
看着自己爷爷削瘦到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夏帆打心底里心疼着。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她真的是求路无门!
“爷爷!”
面色苍白,面容憔悴不堪的爷爷第一眼落在她的眼中,夏帆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滚落。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夏帆站起身想要去触及自己的爷爷的脸,却被旁边的协警,冷声的呵斥着。
“老实儿点!”
不友善的语气,让夏帆的悲恸只能变成无声的抽噎。
抿着唇,她眸光带着层层泪雾的看了看,只见自己的爷爷在另一侧,示意自己要冷静。
被逼得没有办法儿,夏帆只得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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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年毅南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在车子里待着,吸了差不多三根烟以后,他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找到了夏宏涛,他眉眼湛黑的看了看明显憔悴了下来的男人。
“说吧,你和我母亲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年毅南这次从部队里回来,发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她母亲会患病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夏宏涛。
以往他没怎么注意自己母亲的行为,虽然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感觉不像其他同龄夫妻那样来的和和美美,但至少,也算是相敬如宾。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居然在自己父亲之外,找了其他的男人。
虽然他还在向夏宏涛求证关于他和她母亲关系的最终答案,但这无非是在让他自欺欺人的知道这个答案的更加的坚固。
她母亲患了尿毒症,在一次昏昏沉沉睡觉的时候,迷迷瞪瞪的唤了夏宏涛这个名字。
唤着这个名字的同时,还说了一些让他现在想来都犯恶心的话。
耷拉着脑袋,被年毅南毫无迂回的质问着,夏宏涛垂着的眸子,瞳仁怔了怔。
抬起头看了一眼年毅南,夏宏涛浑身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他猜,年毅南一定不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年家的孩子,他是夏家的孩子才会啊,他是自己和姜静的孩子啊!
被夏宏涛只是以一种注视的眸光对待着,年毅南又掀了掀薄唇——
“她说她很想你!”
一句让夏宏涛眼仁都不由得湿润了起来的话,他的肩头儿都跟着抖了抖。
这段他和姜静的地下-情,一直都在暗中进行着,当年为了巩固夏家的势力,夏宏涛不能让夏宏波一样娶了喜欢的女人,他只能忍痛割爱,放弃和姜静的感情,改为娶梁倩。
就是这样,姜静也不枉情深的嫁到了年家,为的就是可以帮衬着夏家,让夏宏涛以后接管夏家的时候,可以有结交的盟友。
流下了泪水,夏宏涛知道自己负了姜静。
他一直都是一个挺花心的男人,家里有妻子,还有对自己始终如一的姜静,还和其他的女人有染,而这次自己被撸了下来,就是因为染指了市长夫人。
“她……现在怎么样?”
没有忌讳年毅南知道他和姜静之间的事情,夏宏涛声音沙哑的问出了口。
“尿毒症和肾衰竭并发症,已经摘掉了一个肾,估计……活不了太久了!”
年毅南很平静的说着话,虽然事情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夏宏涛的这副表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什么?”
听到这个悲惨的消息,夏宏涛吃惊的长大了嘴。
“怎么会这样,她……她的身子一向不都是挺好的吗?”
真的不敢相信姜静会得了这样的重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姜静的身体状况不错,只是……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要了她的命啊!
“之前是挺好的,知道你出了事儿,还是因为其他的女人,估计是一阵急火攻心,就患了病!”
年毅南长吁了一口气,然后随手摸出来一根烟。
“要来一根吗?”
看着夏宏涛的神情,年毅南问着,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让自己的母亲看到会怎样。
一个都要将死的人才流露出这样懊悔的表情,他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拿过了年毅南递过来的眼,双手扣着手铐的夏宏涛,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
层层萦绕开来的雾霭,迷蒙了夏宏涛的一张脸,让他的记忆倒回到了三十几年前。
回荡的记忆最终定格了姜静那一张巧笑的脸,夏宏涛丢在自己手里的烟,双手抱住脑袋,失控的哭出了声。
他负了一个情深的女人,到头来,他给不了她幸福,还给了她无尽的伤痛,夏宏涛从来没有任何一刻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看着夏宏涛哭了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军人的风采,他蹙起了眉头儿。
只是他还算庆幸,自己不是自己母亲和他的孩子,不然……
“让我见见她,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还有几天他就要被枪决了,最后的几天,他一定要看她一眼,不然她就算是走,也不能走得安分。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有脸说要见自己的母亲,年毅南吸了一口烟,嘴角扯开了菲薄的岑冷——
“你凭什么见她?还想给她带去痛苦?她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吗?”
虽然说他年毅南能够看淡生死,但是他真的不想他的母亲,死之前还要看这个让她伤心了一辈子的男人。
“让我见见她,毅南,我求求你,你让我见你妈一面,我……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
不能娶她,不能给她承诺,但至少他还可以给她一个死了之后的承诺。
听着夏宏涛要自己“毅南”,年毅南的心里直犯膈应。
“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既然事情一直都是在暗自进行的,那就让事情一直都这么瞒下去吧。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这样的事情,关系到的是夏家和年家两家人的名誉问题,他这么做,也是在为两家人保存名誉。
“毅南……”
“这件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让你们两个人见面也是为了两家人着想,如果你不想夏家和年家的面子,在凉城遗失殆尽,就尽管闹下去好了!”
年毅南威胁的话,让夏宏涛瞬间就像是斗败的公鸡,瞬间蔫吧了下来。
听着年毅南的话,夏宏涛忽的觉得也在理,只是……他真的好想好想见姜静一次。
抓了抓头发,思绪凌乱的他,忽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夏帆这个名字。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抬起手,抓住了年毅南的手腕——
“你……你和夏帆还在交往?”
声音颤颤巍巍的问出了口,夏宏涛惊颤才想到这件事儿,既然事情年毅南也都知道了,那他就不会再允许他和夏帆走在一起。
被问及到了他和夏帆交往一事儿,年毅南蹙了蹙眉心——
“怎么,到现在了,还想拆散我和小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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