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什么人情债,她不会照顾他。
可她刚要张口嘴说话,方信祁难受的将头一下子就埋入到了她的怀中。
“唔……你得照顾我,不能离开我!”
喃喃自语的说着话,他的头,在她的怀中胡乱的蹭着,那样子就好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忍不下心去推开这个男人,夏帆长叹了一口气以后,才幽幽的开了口——
“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嗯……说好了,你会照顾我的,嗝……”
一边打着嗝,方信祁一边拿出了一把钥匙。
“给你,拿着这把钥匙,去1742号房间,把我的公文包拿下来以后,我们回去!”
“好!”
放下方信祁的身子,夏帆把他的身子摆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以后,向连市长颌首,然后踩着高跟鞋,出了会场。
看着夏帆婀娜的身子,如同柳条一样的纤细,连市长瘪了瘪嘴,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喂,方总,方先生?”
转过了头,连市长试探性的叫了几声方信祁,看着埋头在沙发中酣睡的男人,完全没了意识,连市长眼仁中,划过了一抹得逞的深意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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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方信祁说的,夏帆找到了1742号房间,想着自己不能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方信祁丢在会场那里,她将钥匙插-入了锁芯儿中。
房门刚刚被拧开,一个身上染满了醉醺醺气息的男人,双手搂住了夏帆的腰。
随着房门被打开,连市长扑着夏帆的身子,直接就倒在了房间里的地毯。
“唔……”
门口处那里传来身子跌倒在地的声音,惊得两具正在chuang上赤luo缠-绵的身体,一个胆突儿的坐起了身。
“啊!”
一看是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的老公,徐舒洁当即就惊悚叫出了声。
突然响起的一声尖叫,惊得身子还连在一起的夏宏涛,当即也傻了眼——
“连……连……连市长!”
被徐淑洁突然的喊叫声,连市长惊吓到醉酒的酒意醒了一大半儿。
抬起眸子的瞬间,他的眼仁里,立刻就浮现出来了肮脏又yin-mi的一幕。
不顾及摔倒在地的夏帆,连市长腾地一下子站起了身,怒红了双眼,然后指着夏宏宇,雷霆万钧的开了口——
“夏宏涛,你他妈-的敢给我穿小鞋,让我戴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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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夏宏涛和市长夫人搞在一起的惊天新闻,炸开了锅一样的散布开来。
等到连市长带着他不要脸的夫人离开以后,只剩下了夏宏涛和夏帆。
想到可能是夏帆由于记恨他骂了她和她母亲,而向他伺机寻求报复,夏宏涛的眼仁都在喷血。
不顾及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就是一副赤luo-luo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侄女面前,夏宏涛怒火十足的扬起手,一耳光就甩在了夏帆的脸上——
“你这个丧门的扫把星,就因为我说你和你妈是贱-人,所以你就要借机扳倒我,扳倒夏家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不会!”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用吼得说完话以后,夏宏涛拿起衣服,火大的出了房间,徒留夏帆一个人,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缩在地上,无力的抽泣着。
刚刚经历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捉jian大戏,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二叔和市长夫人纠缠在一起的场景,夏帆缩着小身子,将自己独自藏匿在一角,无力的哭噎出声。
她忘不了连市长离开房间时留下的那句狠话,他说他要让夏家一-夜之间就妻离子散。
泪水漫溢而过,将她一张小脸,沁透个彻彻底底。
她不知道,这个明明是方信祁指定自己的房间,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成了自己二叔和市长夫人调-情的安乐窝。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猜不透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又为什么发生的这么机缘巧合?
等到她脑海中乍然闪过一个念头儿时,整个人的世界,瞬间天崩地裂!
方信祁!
一张阴沉沉笑意的脸,邪肆又张狂的在脑海中闪现而过,她才猛地反应了过来。
原来……她被那个男人拿她当枪使了!
该死,这个危险的男人,果然是温柔比残忍来的更加可怕!
想着自己的愚蠢,引着连市长发现了这一切,她不由得扼腕了起来。
泪水,无声的满溢而过,越流越凶……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她的眼前,在她光洁的小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她才惊觉的抬起了泪雾弥漫的眼——
一眼看去,方信祁一派从容,五官深邃的俊脸,波澜不惊的落在了自己的实现里。
“是你……对不对?”
颤抖着声线,夏帆眼仁泛红的质问着眼前这个就好像是没事人儿一样的男人。
半曲着鹰躯,方信祁继续帮她轻刮着泪雾。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傻,你根本就没有喝醉,你要我拿着钥匙来这里,为的就是让我引-诱连市长来这里捉jian!”
抬起手,一把打掉方信祁手中的手帕,方信祁云淡风轻的口吻,让夏帆用吼着的语气和他说话。
依照这个男人拼酒从来都没有醉过的角度来看,他压根就是装醉。
“呵……”
夏帆冷漠的嗤笑着,这一刻才恍然大悟,这个男人卑劣的手段,真就不是一般的高明。
借刀杀人这样的手法儿被他运用的轻车熟路。
“方信祁,你就是一匹彻头彻尾的豺狼,除了受尽手段、百番算计之外,你的人生还剩下什么了?就因为恨我,怨我害死了尤画,你就要这么多人,来为我陪葬吗?”
“……”
“呵……我不得不承认,你确确实实抓住了我的把柄儿,你就是因为知道我不可能对他们置之不理,所以你就从我的身边人那里下手,让我活得痛苦,活得难受,是不是?”
冷凝的声音越来越亢奋,到最后,她的嗓音,紧涩到嘶哑,只有那无声的泪水,还在抗议着她对他的不满。
对于夏帆说出口的话,方信祁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的起伏,那样子,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计划进行,而有任何的高兴。
“你应该庆幸你从夏家净身出户,不然,你受到的折磨,会比现在让你痛十倍!”
“方信祁!”
说不出话的嗓音,因为他的话,再度起了波纹。
“你最好就此罢手,如果夏家出了什么事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撕心裂肺的话,落在方信祁的耳畔,让他非但不觉得夏帆的话是威胁,反而觉得她的话,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完全没有杀伤力。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看我会不会死在你的手里!”
冷静到不能再冷静的话落下以后,方信祁站起了伟岸的身躯,然后迈开优雅的步子,身影带有一丝被灯光镀化了冷漠的寂寥,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在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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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包房里哭了一整夜的夏帆,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直到第二天早上有收拾房间的保洁员来收拾房间,她才僵硬着麻木的身子,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几乎不会动弹了的身子。
刚刚走下了楼,还穿着昨晚那套礼服的夏帆,在看见酒店大堂里的那个滚动电视机在报道着关于“凉城红门世家夏家一-夜之间倒下!”的新闻时,夏帆整个人的眼仁都波动出了难以置信!
伸手赶忙捂住了嘴巴,她的神情要多么不可思议,就有多么不可思议!
连市长那一句,我要让你们夏家一-夜之间就妻离子散的话,应验了吗?
“不……”
喃喃着唇,她思绪凝固了几秒钟以后,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提着裙摆,快步的向外面,小跑着离开。
快速去了医院那里,知道自己的爷爷还在医院那里,想着自己爷爷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知道这样的事情,她一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可等到她去了医院才知道,她爷爷一早就被司-法机关,以贪-污受-贿等好几项罪名,依法移交到了法院那里。
难以相信这样一-夜之间的巨变就这样发生在自己家人的身上,她险些一口气没有上来。
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无法料及这样事情的发生,自己的家人又怎样能承受住这样的事情呢?更何况,自己的爷爷奶奶都上了年纪,他们一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心里凌乱不安,她现在忽然有了一种无力的颓废感。
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丝都被她抓凌乱了,她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
事情本来就够棘手、够乱套的了,却不想,医护人员在她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夏小姐,你母亲被人接走了!”
“什么?”
难以相信这样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如此迅猛又让自己措手不及的发生,她顾不上其他,快速去了出院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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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询问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方信祁以自己的名义,把自己的母亲给接走了,夏帆整个人的身子,都发颤了起来。
摇摇晃晃着身子,她险些跌倒,幸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桌角,才免得她的身子倒下。
紧了紧骨节都在泛白的小手,她冷静了一下思绪后,拨通了方信祁的电话——
几乎是在电话被接通那一刹那,夏帆就用吼着一样的声音,撕心的质问道——
“该死,方信祁,你把我妈妈弄到哪里去了?”
相比较夏帆这样乱了阵脚的反应,方信祁从容不迫的在电话的另一端那里,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想知道?那就来临海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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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一副受控于方信祁指挥的样子,大脑里昏昏沉沉一片的夏帆,想也没有想,打着车就去了临海那边。
似乎料到了夏帆铁定能来找自己一样,她进临海的时候,全称无阻,甚至有礼仪小姐,甜美的对她开口说:“夏小姐,方先生在游泳池那里等你!”
提着从昨晚开始就穿着的礼裙,夏帆踢掉了脚下的高跟鞋,一路小跑找到了游泳池那里。
经历了这前前后后无异于五雷轰顶的事情的打击,夏帆整个人狼狈不堪,眼角挂着干涸的泪痕不说,连同盘起的头发,都散开了下来。
可尽管如此,夏帆的样子,丝毫不影响她那一股美到骨子里的惊心动魄。
刚刚走到了游泳池那里,她就听到了一声跳水的声音。
只为其声未见其人,夏帆只看到了泛起的水花,在平静的泳池里,掀起了波澜。
很快,游泳池里有起来了一抹似剑鱼般飞快游动的身躯。
只着了一个紧身泳裤的方信祁,赤luo着匀称、健而不硕的上半身,穿梭在浅蓝色的游泳池中。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王者,就像方信祁,哪怕只是在水中游泳,样子都美得如同看比赛一样,给人赏心悦目的享受。
无暇去看这个男人的表演,夏帆站在游泳池边,对着方信祁大声吼道——
“方信祁,你给我上来,我有话问你!”
没有去理会夏帆对自己吼声,方信祁依旧姿态完美的在水中划动着身子,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都是专业训练过的水平。
被方信祁拿自己当成是木头人一样的对待着,不堪自己被这般对待的夏帆,气得拿起手里的高跟鞋,就向正在游泳的方信祁砸去。
在阳光下划过一道优美抛物线的高跟鞋,隔着水的压力,打到了方信祁的身上,让正在游泳的男人,倏地侧过脸,将暗沉的眸光落在了夏帆的身上。
“方信祁,你马上上来,你要是再不上来,我……”
说着,她就像是在挑衅方信祁一样,将另一只高跟鞋也丢了出去。
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男人,碰到夏帆这样的女人,他自然是比她更硬。
从水里上来,方信祁本就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更加出众的展现在夏帆面前。
滴着水的胸膛和发梢,为本就邪痞气息十足的男人,镀上了一抹不羁。尤其是他左肩胛上面的刺青,是一只嵌在肩头儿处的苍鹰,让他魅惑的外边,有多了一分冷鸷的危险。
随着男人只着了一件紧身的泳裤向她逼近,夏帆明显看到了黑色泳裤中,藏匿的力量。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得东西一样,她红着脸,赶忙别开了眼。
在夏帆红着脸的时候,方信祁已经随手捞起来一件浴袍穿在身上。
拿起桌子上面的烟盒,他抽出来一支烟,点燃,还在菲薄的唇间——
“找我什么事儿?”
装出来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方信祁一边优雅的吸着烟,一边用鹰一般的眸光,凝视着至始至终都不敢看自己的女人。
方信祁主动开了口,可害羞的厉害的夏帆,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看他。
搅动着十指,她别别扭扭地开了口——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不想看这个男人就这样近乎是浑身赤luo的和自己谈,只要看到他这样邪肆又张狂的样子,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让她面红耳赤的事情。
夏帆忸怩的话落在方信祁的耳中,让他俊朗的剑眉,挑了起来。
伸出长臂,在夏帆毫不知情下,他拉着她的身子,一下子就坐在了他有力的大腿上。
被殷实的力量撑起小身子,夏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你这算是害羞?我身子的哪里是你没看到过的,如果你忘了我的尺寸,我不介意让你身体力行的感受一下!”
“你……”
方信祁露骨的话,让夏帆本就红到了耳根子的滚烫,都往脖颈那里蔓延……
隐忍着心里想要打这个男人一顿的冲动,夏帆紧了紧小手,努力让她自己保持平静的开口——
“方信祁,我没时间和你扯没有用的事情,你……把我母亲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