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帆可能受了那个人的残忍的对待,穆少言的嗓音都在发颤。
“他是不是碰你了?”
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蓦地发现他的心脏有被拉开一般的疼痛感。
被穆少言那发现自己的脆弱,夏帆无地遁寻。
见眼前的小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那脸色变得越发的难堪起来,他更加敢肯定自己心里的答案了。
“小帆,他……真的碰你了,是不是?”
“啪!”
就像是赤-身裸-体的暴露在阳光下一般,夏帆感觉自己的人性尊严变得不再有弥补的可能,扬起手,对着穆少言那一张醉的不省人事的脸,蓦地落下一耳光。
被打得俊脸歪倒了一侧的穆少言,足足有好几秒钟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自己的脸上那阵酥麻的感觉慢慢的消退,他才重新扫回了自己的眸光。
只是眸光微闪的刹那,他一眼就瞄到了夏帆睡衣的胸口处那里,被沁染出来了一大片的血迹。
“小帆,你……你那里在流血?”
看着那刺目的猩红,穆少言那醉酒的神情,瞬间清醒了几分。
眼见着自己心口的结痂被撕裂开,血水也顺着自己的睡衣沁透了出来,夏帆当即就变了脸色。
感受着流血的皮肉连带自己睡衣贴合在一起的感觉,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眼见着穆少言伸出来了手,夏帆下意识的闪躲开。
“小帆……”
“请你马上离开!”
强忍住越来越麻痛的心口那里,她的声音已经因为呼吸不均而微喘了起来。
“不,你在流血,我……我得带你去医院!”
说着,穆少言作势又想伸出自己 手。
“够了!”
拼尽力气的吼了一声,夏帆再次避开了他。
“穆少言,我的事儿和你无关,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心口处实在是疼痛的厉害,没有再搭理他,她转身就往自己的卧室那里走去。
看着哪怕流了血也不肯让自己帮她的小女人,穆少言真的是又气又心疼。
眼见着夏帆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在她转身准备进卧室的刹那,他在玄关那里,不死心的扯开了——
“夏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难道就因为我爱你,我在乎你,所以你就可以这样毫不留情的践踏我的尊严吗?”
“……”
“你就算再怎么生我的气,你也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啊!能不能不让我担心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啊,我真的是太在乎、太在乎你了,甚至已经走火入魔到都不觉得站在这里的人是我穆少言了!”
听着玄关处那里近乎是一种低声咆哮的声音,没有任何面部表情变化的夏帆,淡淡的扯开唇——
“我不稀罕!”
冷漠的从薄唇间溢出清冷的话语以后,她转身,便进了卧室,徒留下一脸茫然的穆少言,怔忪的站在原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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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自己咬牙忍一忍,心口处的结痂可以挺过去,却不想,那一大片的血肉模糊有了恶化的迹象,甚至都开始流脓。
再也无法这样隐忍着受着伤的身子,她拿起手机和钱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下了楼。
没有去理会那依旧等在楼下的穆少言,夏帆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便向医院那里驶去。
看着夏帆那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的心口,为她处理伤口的医生,都不由得嘀嘀咕咕的抱怨了起来。
听着医生在替自己打抱不平的话,夏帆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给她包扎好了伤口以后,医生又在用药单上面随手写下了几样消炎的药。
“一会儿去药房那里再拿些药,配合着外用涂抹和服用,这样会对你伤口的恢复有所帮助!”
“好的,谢谢你医生!”
就在夏帆拿起包包和各种单子准备离开急诊室的时候,急诊室的门板,倏地被一道毫不客气的力道,生猛的撞开。
突然传来门板被撞开的声音,让低垂着眸子看单子的夏帆,惊颤的抬起头儿。
一眼望去,一双灰色的眸子,透着阴冷气息的落在了她的瞳仁间——
“方信祁?”
夏帆不可置信的唤出这三个足可以让空气都凝固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