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游离在被无限放大的悲伤中,郁晚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路过一座高层的建筑物时,从天而降一块塌方的块板,直接就对着她的头,砸了下来——
“小心儿!”
容霆琛快速反应的拥住郁晚歌的腰,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
惊颤下的小女人,完全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便听到头顶上传来男人那一声唏嘘的闷痛。
抬眼看见那落下的塌方块板砸在了容霆琛的左肩膀上,顺着西装渗透出来的殷红的血,瞬间就刺痛了郁晚歌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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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不想留院观察,在医院里包扎过伤口以后,便准备离开。
“容霆琛……你还是在医院再待上几个小时吧!”
站在墙边,蠕动着唇,郁晚歌声音中带着颤抖,却故作坚持的开口。
他是因为她才会受伤的,所以,纵使她多不情愿去面对这个男人,她都不允许自己这样不近人情。
侧过眸,容霆琛冷睨了一眼郁晚歌,却没有说话。
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秒,他还是神情淡漠的转了身。
“容霆琛!”
眼见着容霆琛要走到了电梯那里,郁晚歌快速的走上前去,将他没有受伤的右手腕,攥在了掌心中。
“容霆琛,什么该坚持,什么不该坚持,你不懂吗?你现在在受伤,留在医院观察几个小时,确定没有事儿再离开,对谁都好,这点儿,你不懂吗?”
“……”
郁晚歌嘶声的吼着,波动的眼仁,都在闪烁着泪光。
每次,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护自己周全,护自己安好。
天知道,这一刻,她多想打开心扉,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吗?
只是,她不能把这一切道破,坚决不能!
努力的深呼吸着稀薄的空气,郁晚歌侧过脸,不去看眼前这个男人那随时都会让她心弦瓦解的脸部轮廓。
定了定神儿,她再度开口——
“容霆琛,为什么你总是在坚持着不该坚持的东西?”
“是啊,我也在想,我为什么总是在坚持着不该坚持的东西!”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过往的不堪较劲儿,还是在和自己较劲儿。
这么多次的分分合合,他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强大的放下,可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放不下,总是在坚持着可能不属于他的东西。
听出了容霆琛话语间的深意,郁晚歌的小手,死死的抓紧着自己背包的肩带儿。
隐忍着心里的悲恸,她扯开唇,说着冷静的话——
“既然知道自己在坚持不该坚持的东西,那么……就放下吧!就比如……我父亲的遗产!”
“……”
“其实你也知道我父亲的遗产不该属于你,那么你就不要在继续坚持了!”
郁晚歌虽然估计不出自己父亲到底留下了多少的遗产,但是她很肯定的就是,她父亲的遗产,足够应对这次郁氏的重大财政危机。
听着郁晚歌的话,容霆琛将垂落的手,又一次握紧成了拳头儿。
隐忍着骨节泛白的阴寒,他危险的眯起了狭长的鹰眸——
“不可能,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交出你父亲的遗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是有着他不该有的坚持,但是在郁玄海遗产的问题上,他坚决不会让步。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占~有着我父亲的遗产不放呢?拥有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真的能做到心安理得吗?”
郁晚歌的心在不停的滴血,她不想和他就自己父亲遗产的问题上闹得这么不愉快,只是……这件事儿,真的是横在他们之中的一根刺,硬生生的阻隔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容先生不好了!”
就在郁晚歌与容霆琛之间相互心伤的对峙的时候,助理匆匆忙忙的赶来。
“容先生,大事不妙,公司天台那里,有郁氏员工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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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到公司那里,楼下已经来了警车和救护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有记者争先上前拍照。
“请让一让,配合下警方的工作!”
警察在疏散着围观的人群的同时,也在员工坠楼那里的事发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等到郁晚歌随着容霆琛回到郁氏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已经蒙上了白布的三个郁氏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