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郁晚歌在北风中哭得气若游丝的样子,容霆琛打心底里心疼着这个身子骨单薄的小女人。
伸出手,他上前又一次拥着她颤栗的小肩头儿。
“外面冷!”
说着,容霆琛就搂住郁晚歌,作势把她拉到车子里去。
“不……告诉我,容霆琛,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如果你肯把这一切告诉我,我就选择毫无保留的信任你!
郁晚歌激烈挣扎的样子,让容霆琛俊颜变得难看了起来。
被郁晚歌屡次三番的质问着,容霆琛在心底里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你已经不信我了,不是吗?”
松开了放置在郁晚歌肩头儿上面的手,容霆琛僵硬的收回自己温暖的大手到衣兜里。
抬起倨傲的下巴,他吸了一口冬日里的冷气,试图通过这样的办法,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郁晚歌,我容霆琛从来不会向谁解释什么,如果你还信我,就不要去听那些闲言碎语!”
如果那些流言蜚语抵不过他们之间现在的信任,只能说,他们之间依旧存在着那无法逾越的沟壑。
容霆琛从来不对自己解释任何的事情,只是让自己信他……可是他知不知道,她要的真的不多,只是一句的解释就好!
郁晚歌的泪水流的更加的汹涌了起来。
而他,站在背对着她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她流淌下来的泪水!
“天气凉,如果你不想让我送你回去,你就自己打车回去!”
终究是压制不住自己心底里那对她的一份关心,在说完话以后,他还是选择了让彼此都先冷静的方式,转身离开。
看着男人伟岸的身姿,在自己的视线中渐行渐远,最终模糊了她的眼,她心里堵塞的厉害,就像是一只魔爪,钳制住了她全部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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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回到了车子上,想着郁晚歌刚刚质问自己的话,他整个人胸口处的怒火,不打一处来。
他真的想不到是谁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这个女人,让他们之间这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顷刻间,就奔崩离析!
“该死!”
没好气的暗咒了一句,容霆琛一拳就砸到了车子的方向盘上面。
心里那无处宣泄的怒火,让他现在都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到最后,他终究是不放心那个身子骨单薄的小女人,拿出了电话拨通了鲁海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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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歌在路边那里哭得气若游丝,整个人的周身都被那莫大的悲伤情绪渲染着。
直到鲁海忠出现在她的身边,把她请到了车上,她才稍稍恢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回到公寓那里,她没有吃饭,也没有做什么,就是那样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小木偶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哭着。
直到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不知什么时候,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不知什么时候,她身上多了一双骨节雅致的手和一张干净的被子。
慵柔的指腹动作温柔的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坐在郁晚歌的身边,容霆琛细细的端详着这个哭的气若游丝的小女人。
她眼帘上面还挂着淡淡的泪痕,他可以想象,因为今天的事情,她一定又流了很多的泪水。
叹了一口气,他吻了吻她的发丝,继而迈着步子走出了卧室那里。
伟岸的身子伫立在阳台那里,他拿出烟,又一次有一搭、没一搭的吸了起来。
每当他遇到烦心事儿的时候,他都习惯于用尼古丁的味道来麻痹自己的思绪,或许这样可以减缓他心里的烦乱。
“铃铃铃……”
寂静的夜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不免显得有些突兀又诡异……
指尖夹着香烟的动作一滞,容霆琛拿出来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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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歌次日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有自己存在的公寓里,不免因为这样的清冷而感到了莫名的伤悲。
孤寂的落寞感,在她的心底里油然而生着。
洗漱了一番,当她走到厨房那里的时候,看到了餐桌上放着一杯还有余温的热牛奶,不免心里又有了一股子锥心的感觉。
原来,他还是回来了!还是为自己准备了热牛奶!
只是,他为什么不能把对自己的好,分给其他人一些呢?
穿上了一件羽绒服,郁晚歌拿着煲好的粥来到了医院那里。
“周叔叔,您觉得今天的身子怎么样?”
她从医生那体检报告单中了解到,周海国不仅仅患了心脏病,还有一系列糖尿病并发症也一并危急着他的身体。
“嗯,好些了!”
周海国虽然嘴上说自己的身子好些了,可郁晚歌看到的却是他比昨天更加难看的面色。
接过了郁晚歌递来的粥,周海国一勺一勺的舀着。
“晚歌,你觉得叔叔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忽的,周海过不明所以的就问了郁晚歌这样一句话。
被突然问及着,郁晚歌淡淡的浅笑着,继而,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着他——
“我觉得叔叔您是一个事事都为别人着想的人!”
面对自己身患心脏病以及其他的病症,他都能做到来郁氏主持工作,郁晚歌打心底里觉得周海国是个和蔼又慈祥的长辈!
听着郁晚歌的评价,周海国笑了笑。
看着周海国喝着粥的样子,郁晚歌莫名所以的想要开口,再去询问一下他关于沈律师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毕竟,她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想去怀疑容霆琛。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
看出来了郁晚歌的迟疑,周海国主动开了口。
不想再去别扭自己心底里的想法,郁晚歌抿了一下唇瓣以后,张开了嘴巴——
“周叔叔,沈律师当年家破人亡的事情,真的是容霆琛做的吗?”
固然容霆琛心狠手辣,但是那样不是人所能做出来的事情,还是让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和容霆琛有关。
被郁晚歌这样问着,周海国动了动干涸的唇——
“应该是霆琛找人做的!”
“那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周叔叔,您知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当初他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一方面是有郁晚音事情的影响,另一方面有自己母亲事情的影响,所以才会造成了五年前的那场悲剧。
而如果说容霆琛会那么心狠手辣的对待沈律师,那也一定是有理由,那个男人不像是不讲情面的人!
“我……还真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可能是沈律师要把郁董事长的遗产用于公司资金链上的衔接,才招致了霆琛的误会吧!”
听着周海国的话,郁晚歌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容霆琛有意要私吞自己父亲的遗产,所以才迫害沈律师的!
只是,容霆琛告诉自己说,他才不屑要自己父亲的遗产!
被这样想不清楚的事情折磨着理智,郁晚歌真的觉得这里面的误会,一定很深。
就在郁晚歌和周海国谈话的过程中,病房的门倏地被一道遒劲儿的力气推开。
容霆琛周身上下都是散不开的戾气的出现在了门口那里,让正在谈话的郁晚歌和周海国纷纷一怔。
“霆琛?”
郁晚歌转身回过头儿去,一眼就定格了容霆琛那一张冷硬气息十足的酷脸上。
“你怎么来了?”
皱了下眉头儿,郁晚歌质问着他。
容霆琛没有说话,可俊脸却绷紧到铁青又可怕。
站着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迈着步子走进病房里来——
“小姐,请你和我们出去!”
对于自己被突然拉起来的动作,郁晚歌当即就做出来了反抗。
“做什么?你们放开我!”
不知道容霆琛为什么会来?她也不知道容霆琛找周海国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居然要把自己给遣开?
“容霆琛,你想做什么?让你的手下放开我!”
郁晚歌怒瞪着容霆琛,语气上,也冷硬了几分。
“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你老实儿出去!”
容霆琛竭力的在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原来这个小女人被灌了迷魂汤,都是这个老东西做出来的手脚儿!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周海国还学会了挑拨离间?
“不……我不,容霆琛,你想要对周叔叔做什么事情?”
她实在是太了解这个男人的样子了,他不轻易动怒,但是他如果动怒了起来,他的俊脸上,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