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您先答应我!”
她完全可以了解自己母亲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不然也不至于整整十二年,两个人之间都老死不相往来!
“好好好,妈妈答应你就是了!”
实在是见不得自己女儿眼圈中有泪光闪烁的样子,周婉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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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晚歌,妈妈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
“妈,可是您刚刚答应了我的!”
等到郁晚歌把话给周婉说完以后,她不假思索,直接就开口拒绝了郁晚歌的请求。
“妈妈刚刚是答应了你,但是也要在妈妈的能力范围之内啊。你和妈妈说的这个请求,妈妈做不到!”
让她每天去和郁玄海聊天,给他做心理上的辅助治疗,这简直就是在勾起她不愿再去想起的那些过往。
“妈……”
“晚歌,不是妈妈顽固不化,是这样请求,妈妈真的不能答应!”
周婉严词拒绝着,能让她再次回到沈城,已经是她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所以,让她去见郁玄海,根本就不可能!
“妈……”
郁晚歌继续哀求着,尽管自己的母亲已经很肯定的拒绝了自己的要求,但是她依旧不死心的继续哀求着。
“阿姨,晚歌,晚餐已经好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叶季敲了两下门就走了进来,却不想,正巧碰到了她们母女二人有些对峙的姿态。
胡乱了抹了几下眼泪,郁晚歌不想让叶季看自己的笑话。
“晚歌,你……”
看见郁晚歌那红通通的眼眶,叶季忍不住的开口。
“小季,晚歌就是有些想念德国了,没事的,让她自己调节一下,我们下去吃饭吧!”
相比较郁晚歌那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周婉真的是平静极了。
“哦,好吧!”
随上周婉迈出去的步子,叶季再次狐疑的看了一眼郁晚歌。
“晚歌,你梳理好了心绪,就一起下楼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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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叶季有好几次都想过去楼上找郁晚歌,却都被周婉给叫住了。
不想自己在长辈面前失态,尤其还是郁晚歌的母亲,叶季只好压制住心底里那越来越不宁的思绪,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等到周婉吃完饭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看见郁晚歌依旧在沙发中哭得像是一个泪人一样。
无奈的叹息溢出了周婉的唇,在门口静静的站了好久,她才迈着步子走到了郁晚歌的身边。
扯过纸巾擦拭了几下自己女儿脸上的泪痕,周婉扯开唇,轻声问到——
“晚歌,你很爱你的父亲?”
“嗯!”
重重的点了点头儿。
“爸他一个人真的很孤单,每次看见爸爸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自己一个人吃饭,我的心里就特么的难受!”
从沙发中支起了身子,郁晚歌看向自己母亲那已经风华绝代的脸庞。
“妈,爸爸他真的很爱您,而且对我也特别的好,虽然爸爸没有给你正名,但您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
“妈,我知道您觉得自己存在的身份尴尬,但是您和爸爸既然已经有了我,就说明你们之前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不是吗?”
没有感情的基础存在,就一定不会出现自己,郁晚歌很坚信,自己母亲是爱自己父亲的,只是第三~者的身份,是自己母亲心底里的一个疙瘩,所以,这么多年,她才不肯回国,也不肯面对自己父亲的!
被郁晚歌说得心里酸酸的,周婉的眼圈也有些泛红。
“妈,我已经十八年都没有得到过父爱了,您真的忍心让我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父爱吗?”
越说着,郁晚歌心里的悲恸就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从她记事起,就经常听到有人说她没爸爸,还说她是她妈妈和野~男人生出来的孽~种。
虽然她那时儿年纪小,不知道什么叫野~男人,什么叫孽种,但随着她年纪的增长,她深深的体会到了那些个词语,是多么讽刺的字眼。
被郁晚歌说得心里满满都是悲痛的思绪,周婉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流淌了下来。
“晚歌,都是妈妈不好,你不要怪妈妈好不好?”
“……”
“妈妈怎么会舍得让你没有父爱呢?妈妈答应你就是了!”
郁晚歌是周婉现在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支撑,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不忍心看到自己女儿伤心痛苦的样子。
自己就算是再怎样不想看到郁玄海又能怎样呢?只要自己女儿可以开心快乐就足够了,不是吗?
“妈……”
压制在胸口里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郁晚歌一下子就缩进了周婉的怀中,与她抱头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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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把妈妈带来了,我们一家人现在都在一起了!”
拉起周婉和郁玄海的手,郁晚歌他们的手和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看着自己女儿的眼圈又开始泛红,周婉动了动唇——
“晚歌,妈想和你爸爸说些话,你出去转转!”
“嗯,好!”
十二年未见,郁晚歌完全可以理解自己母亲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自己的父亲说。
识趣的退出来了身子,郁晚歌迈着步子下了楼。
冬日里的沈城,凛冽的朔风吹刮而来,旋即飘满一城、锁寂寞惆怅的雪,迷离了郁晚歌那双殷殷期待中柔情似水的眼睛。
能看到自己的父母能够重新走到一起,郁晚歌说不上来自己的心里是怎样一个畅然,就像是一块巨大是石头落地了一样,她真的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惬意与放松。
走在北风吹过的小路上,郁晚歌虽然眼圈湿润,但心里却是异常的暖和。
“真是不容易啊,分别了十二年的苦鸳鸯,今天总算见了面!”
阴阳怪气的声音,十分熟悉的在郁晚歌的耳边响起,让她那本来还是随意、暖和的心,瞬间就被打入了冰窖里!
郁晚歌惊慌失措的转过身,黑白分明的眼仁,一下子就落在了一旁那抹依靠在光秃秃树干上面的颀长身影。
容霆琛穿着驼色的大衣,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点着烟。
刀子一样的朔风刮过男人的墨发,在风中如同跳舞一样的洒脱不羁,而那被风打到的俊脸,似乎毫不畏惧严寒的摧残,将男人的俊脸凸显的更显沉静、冷酷、深邃又奥凸有致。
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郁晚歌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想,那就是快速的远离。
虽然她很想知道这个魔鬼是如何知道自己来了医院这里,但那让她快速逃离的念想在自己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一点儿、一点儿的催使着她离开……
摇晃了几下了小脑袋,郁晚歌凌乱的说不上自己心里是怎样的一个感受。
无论如何,她也忘却不了他在自己家里那次,无情的折磨着自己。
在他的眼里,自己就好像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妓~女,甚至连妓~女都不如,就是一个任由他发~泄~欲~望的母~狗!
想到这里,郁晚歌的心有加痛了几分。
脚尖儿转移到了相反的方向那里,郁晚歌想也没有想,拔腿就开始跑。
她要逃离,一定要逃离……
两个月没见,郁晚歌从他那幽深的眉眼间,看到了更加炽烈的邪痞之气,那股子压迫她全部呼吸的戾气,让她整个人慌乱的就像是心脏要弹出了喉咙一样。
郁晚歌很清楚自己是惧怕他的,不明所以,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惧怕他。
可是又有一种拉扯她思绪的神经,不停地蛰刺着她敏感的神经,迫使她去想他在科隆大教堂那里牵着她的手;在巧克力博物馆那里,他为自己亲手做巧克力;在莱茵河上,给她讲关于霍亨索伦桥的凄美爱情故事传说。
这样一串电影一样衔接而成的片段,不断地在郁晚歌的脑海中播放着。
不过容霆琛利用她,把她送到乔森床上的那些一样也闪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呵……原来他做的那些假象的东西,就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博取信任,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受他支配,为他所利用!
把这一切都想清楚了以后,郁晚歌红通通的眼圈里,都是迎着北风滚落下来的泪水。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回到沈城这里,却不想,当重新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那些无垠的清愁终究还是成了一个不敢细细掂量又冰冷残酷的字眼……
“唔……”
手臂被力道生猛的一扯,郁晚歌一下子就跌进了一抹高大身材男人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