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琛,你来了,你总算来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随着那绵延的声音,她眼中直接就“吧嗒、吧嗒!”的流出了欣慰的泪水。
她真的是好想念这个男人。
对于郁晚音看见自己以后,那么情绪激动的样子,容霆琛的心里五味杂陈。
“好了,晚音,我不是来了嘛!”
大手揉了揉郁晚音的头发,容霆琛的声音,又涩又哑的开口。
在容霆琛的怀中腻了好一阵,郁晚音才止住了哭泣。
可当郁晚音从容霆琛那里收回了手的时候,掌心间不由得一湿。
等到她收回手,在灯光下定睛一看,才惊异的发现,她掌心处出现的居然是一滩还没有干涸血迹的血。
“霆、霆琛……你受伤了吗?”
直觉性的反应,郁晚音认为容霆琛应该是受了伤。
想也没有想,郁晚音下意识就开始在男人的身上,目光紧张无比的到处打量起来。
被郁晚音用审度性的眸光注视着,容霆琛抓住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间。
“晚音,我没有受伤!”
“可是,你身上的血……”
“叩叩……”
房门被叩响,让两个人的身子都一怔的望向门口那里。
“进!”
接到你们人的肯首,医护人员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容先生,郁小姐因为长期贫血的原因,外加营养不良,她现在已经陷入了严重失血状态,而医院血库这里的血液都被用完了,剩下血型完全匹配不上郁小姐的血型,没有了血液为郁小姐输血,郁小姐有着极大的生命危险,请您想想办法,为郁小姐提供一下血源!”
医护人员慌慌张张的话语刚刚说完,容霆琛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头儿,拧紧的眉心间,是绵延开的冷冽。
郁小姐?
相比较医护人员那紧张不安的样子,和容霆琛那泰然自若的样子,郁晚音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她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医护人员所说的那个郁小姐,指的到底是谁!
“你……你说的郁小姐,到底是谁?”
张开嘴巴,郁晚音不解的开口询问到。
“呃……是郁晚歌小姐!”
————————————————————
一听说是自己的妹妹失血过多,郁晚音想也没有想,直接就找上了医生,和医生提出来主动献血的要求。
可是医生说,郁晚音现在本来就是孕妇,而且她现在虚弱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宜献血。
可拗不过性子倔強的郁晚音,医生只好从她那里抽取了200毫升的血液,为郁晚歌临时供血。
捂着用酒精棉球堵着伤口的郁晚音,从抽血室那里出来以后,就看见了倚靠在外面墙壁上的容霆琛,正在若有所思的手里夹着一根烟。
他没有抽烟,只是任由着香烟,被焰火一寸一寸的在自己指尖儿,逐渐儿燃成灰烬。
“霆琛!”
从身体里抽走了足足200毫升的血液,郁晚音明显表现出来了自己的小脸有些苍白。
听到了郁晚音唤着自己,容霆琛抬起了头儿,将柔和又心疼的眸光落在了她有些失去血色的小脸上。
扔下了烟蒂,容霆琛迈着步子走上前来,一把就搂抱住了郁晚音。
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就那样搂抱着她,就像是珍视着无比珍贵的珠宝一样,容霆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
回到了郁晚音所在的病房那里,容霆琛寸步不离的紧握着她的手。
现在,他真的好珍惜、好珍惜这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
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而是,她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深深的震撼到了他。
容霆琛一直都认为郁晚音在因为之前被许慕延污辱的事情、和郁玄海把遗产全部转让给郁晚歌而妒恨着郁晚歌,可是,她今天没有因为之前的林林种种,而不顾及自己虚弱的身子,主动给郁晚歌献血的事情,让他对她又有了另一个看法。
“好了,霆琛,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在我这里居然待了这么久?快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郁晚音从容霆琛的大手里,扯出来了自己的小手,继而,在他的侧脸上,亲昵的吻了一下,便催促着他回去休息。
“我再陪你一会儿!”
没有因为郁晚音催促着自己离开而蹙起眉头,容霆琛又一次抓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爱怜的吻了又吻。
“呵呵,好痒!”
郁晚音娇笑着,继而,再次催促着容霆琛回去休息。
知道郁晚音是在关心着自己,他便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晚安吻以后,便不舍的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以后,容霆琛仰头,长吁了一口气。
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居然不听使唤,直接就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郁晚歌所在的病房那里。
“吱——”
病房被支开了一道门缝,容霆琛晃着俊美挺拔的身子,走了进去。
来到病床边,黑阙的眸光,居高俯下的打量到郁晚歌那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小脸儿上,整个人的心,莫名的又一次颤抖了一下。
只要想到这个小女人今天那虚弱向前爬行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像是被一计闷雷所击那样,至今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深深震撼着。
下意识的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直接就轻盈的附上了那一张弧度圆滑又柔美线条的小脸。
此刻,巴掌大小脸的郁晚歌,就像是一个没有了任何生气的玻璃娃娃一样,倒映在男人的瞳仁中。
看到这样一个被自己折磨到濒临崩溃边缘的小女人,容霆琛眉峰有些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顺着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小脸下滑,感受着指尖儿划过一阵冰凉,下意识的缩了缩指尖。
心弦一紧,他说不上来自己是怎样一个心理感受。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把这个小女人逼迫到了什么地步,竟然会让她,连同在睡梦中,都是呜咽着声音的皱着眉头儿。
粗粝的指腹,动作缓慢的揉开了她皱紧的眉心,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帮她抚平。
颤抖的握了握手,容霆琛没有继续抚摸下去,而是,收回来了自己的大手,在体侧默默垂落成了拳头。
静静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容霆琛抬手,为郁晚歌掖了掖被子,继而,转过身子,离开。
然后却在容霆琛转身离开的瞬间,郁晚歌一下子就伸出手,扯着了他的手指。
“呜……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我?呜……”
睡梦中,那小猫咪一样睡得极度不安稳的郁晚歌,一边悲伤的流着泪水,一边声音极度无力不安的开着口。
“呜……这里的一切真的都好黑暗、好可怕!妈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呜……”
泪水濡湿了枕头一大片水渍,足以看得出来,此刻的郁晚歌,是有多么的可悲又可怜!
小手,紧紧的握着男人的大手,就像是在抓着救命的稻草一样,让她根本就不舍的拿开……
被那薄凉温度的小手攥住自己,容霆琛根本就打不开那已经拧紧成了一个结的眉头儿。
“呜……现在的我,真的好累,妈妈,我好想你!”
“……”
“呜……我没有做任何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还要那么残忍的对待着我!”
那依旧在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绝如缕的在容霆琛的耳边响起,让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反握住了郁晚歌的小手。
“只要你乖乖的,别再惹怒我,我怎么可能对你残忍!”
男人字字清晰的落下了话语,继而,把郁晚歌的小手,放回到了被子里,迈着优雅的步子,身子颀长的离开了病房这里。
当容霆琛离开了郁晚歌的病房的时候,郁晚音倏地从暗处走出来了身子。
只要想到她刚刚透过病房的房门窗子那里,看到了郁晚歌拉住了容霆琛的大手,她整个人的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冷的戾气。
暗自将垂落在体侧的小手握紧成了拳头儿,郁晚音转身,迈着步子,重新折回到了病房那里。
————————————————————————
郁晚歌在迷迷糊糊间,足足昏睡了一整个半天,才辗转清醒了过来。
可当她还没有从那一阵脱筋儿一样的疼痛着反应过来,她的病房的门,便被人毫不客气的推了开——
继而,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出现在了病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