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眼，似乎是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随之，她轻轻舞动起来。

    曹振对舞蹈算不上的精通，望着眼前正在月下舞蹈的闭月仙子，他只是感觉美道了极点，望着头顶的月亮，望着眼前的竹林，他不由自主的抬手，在闭月仙子刚刚给他的神兵上击打起来。

    他奏响的并非是之前，闭月仙子情人编的月夜舞曲，而是一首，来自他记忆，甚至说来自于谦记忆中的曲子。

    于谦虽然并不擅长音律，可于谦身为一位文人，也会听曲。

    月亮、月色……古代的文人骚客们，关于它们的诗句、歌曲不要太多！

    看着眼前的舞蹈的闭月仙子，他不由自主的便演奏出了这首曲子，甚至，他原本只是打算用七八分力的，可当闭月仙子开始舞蹈起来，他不由自主的便沉浸其中，便全力开始击筑。

    一道道声音传来，闭月仙子刚刚舞动起来的身姿骤然一顿，她之所以邀请曹振击筑，只是知道曹振击筑水平高，希望借助曹振击筑时，再次进入当初，她创下舞步时的那种意境之中。

    可是，这击筑声，这水平，这简直就不应该是人间所应该有的乐曲，她虽然只是金丹期，她虽然并未听说过真正的仙音，可这一刻，她却认为，这便是仙音！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不由自主的，便对着这曲子而舞动起来。

    恍忽间，她甚至感觉，她似乎是登上了云层之上，登上了月亮，在那月亮之巅舞，隐隐约她有感觉，她似乎是登上了九天之外……

    真不知不觉间，她的背后，十颗异象金丹所完成的合丹浮现，而她的体内，更有浩荡无尽的直冲天际之中。

    隐隐约，整个虚空之上，似乎都出现了闭月仙子的身影，出现了她舞动的身姿。

    顿悟！

    曹振眼中露出一道讶然之色，这都能顿悟，还有闭月仙子的舞步，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舞蹈，这分明是一种非常高深的身法。

    难怪闭月仙子如此在乎，还要单独邀请自己，原来她的舞蹈乃是身法！

    如今，在自己的击筑声中，她更是直接顿悟了！

    曹振很快收敛心神，继续击筑。

    对方因为他而顿悟，便要记顿悟之恩，但是他倘若分神，停止击筑，对方一定会结束顿悟，如此一来，倒是恶了对方。

    随着一道道闭月仙子的虚影从天际飞起，凌霄教内，不少人立时注意到这一方空间，天际的变化。

    “那是……人影？”

    “是闭月仙子！”

    “这是，闭月仙子她顿悟了？”

    “闭月仙子，在十异象金丹大圆满的时候，已经是金丹期的极限了，她竟然还能够顿悟？”

    “她这是因为什么而顿悟？”

    “走，去看看……”

    “似乎是在某一座山中。”

    “走！”

    凌霄教内，一位位的高手，向着出现闭月仙子虚影的方向飞去。

    闭月仙子顿悟，绵延千里，不长时间，整个凌霄教内的众人都知道有人顿悟了，而且，闭月仙子实在太有名了，几班有些人，没有见到过闭月仙子，可是听到别人惊呼，也知道了顿悟之人是谁。

    一时间，凌霄教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闭月仙子顿悟了，同时更有无数人，好奇之下，向着那座异象最为明显的山峰飞去。

    即便是论道台上，都有无数人停止论道，向着远处飞去。

    祝鹏望着远处的人影，更是叫道：“好漂亮的仙子，祝鹏喜欢。祝鹏要去看。”

    “好了，祝鹏，不要叫喊了。”冷溪看着四周不断飞走的人群，低声道，“我们可以去看看，但是记住，不要去招惹那个闭月仙子。”

    这个闭月仙子，如此之大的名声，显然又无数人注意，祝鹏若是去招惹了闭月仙子，很有可能会有大麻烦。

    其实，最好不要去凑这个热闹，可是她是真的忍不住好奇，那闭月仙子。

    刚刚很多人都在惊呼，闭月仙子已经达到金丹期的极限了。

    她之前只是见到过两个达到金丹期极限之人，一个是她的师父，一个是她的师弟。

    即便是皓月星君、斧疯子，还有之前死去的阴阳盟主，这三人都是转世大能，都没有在十异象金丹大圆满的时候，达到金丹期的极限。但是这个闭月仙子做到了。”

    她可是古之仙体，古之仙体在同修为境界下，应该是无敌的存在一般，可她在十异象金丹大圆满的时候没有做到的事情，别人却做到了。

    冷溪等人随着众人一路飞到一座山前，很明显，那位闭月仙子便是在这座山中顿悟。

    只是，众人并未贸然进入山中，他们只是在山外停留。

    现在闭月仙子在顿悟，若是他们贸然前往，打断了闭月仙子的顿悟，那可是要结下大仇的。

    众人不仅没有进入山中，甚至距离那座山又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一个个望着虚空之中的异象，惊叹不已。

    “寻常顿悟，只是刹那间，可是你们看，闭月仙子顿悟，这持续多久了。”

    “恐怕要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闭月仙子……你们看天空中的异象消失了，闭月仙子结束顿悟了。”

    即便闭月仙子顿悟结束，可是众人仍旧没有前往山中，闭月仙子顿悟之后，必然会有大收获，说不定闭月仙子，正在整理她的收获，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过去。

    闭月仙子结束顿悟，从虚空之中飞落下来，向着曹振的方向，便是长长一揖，由衷道：“多谢曹大师相助，顿悟之恩，闭月永记在心！”

    她真的没有想到，她这一次竟然会因此顿悟，甚至因此改进了她的身法！

    主要是，眼前的这位的击筑水平之高，远超她的想象。

    她真的无法想象，竟然有人的音律造诣能够达到如此之高的程度。

    她可是出身大教，虽然他们龙吟教不是音律入道的大教，可她也见到过许多的音律高手，但是这些人中，却没有一个可以与眼前的曹振相比。

    她更是无法想象，如此以为大师，之前，她竟是从未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曹振感觉，自己真的有一个被动技——让别人顿悟。

    这演奏一曲，也能然人顿悟，而且，还是让一个已经达到金丹期极限的人顿悟。

    他之前已经听人说过，闭月仙子乃是金丹期极限的存在，按说，金丹期极限之后，是无法再提升自己的实力的。

    可是他和项子御都达到了金丹期的极限，同样还能够修炼八九玄功，只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无法再修炼了。

    所以由此可见，达到金丹期极限之后，还是能够增强自身的实力，只是这个增强要从别的地方下手，比如说，修炼剑法，让剑法更强，或是和自己与项子御一样，锻体，又或者是如同眼前的闭月仙子一般，提升了身法。

    当然，这个提升似乎也有限度，比如自己和项子御，天道便不允许自己两人再提升了。

    曹振思索间，闭月仙子已是再次开口问道：“曹大师，您方才所奏的乐曲，我倒是从未听说过，不知道那乐曲叫什么名字？”

    “名字？”曹振一下还真愣住了，那乐曲他会弹奏，可问题是他还真不知道，那乐曲的名字，罢了随便编造一个名字吧。

    曹振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心中一动，忽然说道：“月下无限连。”

    “月下无限连？好怪异的名字，这名字并不像是乐曲的名字，倒像是一种身法的名字。”闭月仙子心中也是一动，突然开口说道，“曹大师，我现在的身法，是因为您的乐曲而有感而发，创造出来的，如果您不介意，我可否给我的身法取名为月下无限连？”

    “当然，没有问题，这名字，与你的身法很贴切。”曹振说话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问你个问题，你原来的名字是不是姓露？”

    闭月很明显是修仙后的称呼，对方修仙前，肯定还有别的名字。

    “露？”闭月仙子摇了摇头道：“闭月的姓乃是张，不知道曹大师为何要如此问我？”

    “原来是张啊。”曹振叹息一声，随口道，“没什么，就是以前有个姓露的人，她和你很像，不是相貌，是你们的身法很像。”

    “哦？还有如此一人？”闭月仙子好奇的问道，“那不知道，那位道友叫什么？”

    “露娜。”曹振说话间，再次看向闭月仙子，现在我问题也回答完了，你是不是应该继续表示表示了？

    以前人家无剑子、青墨子、姜炎他们，在因为自己顿悟之后，都是认自己当领路人，你是不是也要认一下？

    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闭月仙子都不表示，甚至闭月仙子那张白皙的似乎都要发光的脸，都浮现出了两道红晕，满是羞涩的问道：“曹大师，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曹振摆了摆手，指向外面道，“不过现在，外面可是围了一圈人，应该是都来看你的吧。”

    闭月仙子回头看向外面，望着远处虚空中的一道道人影，脸上露出一道无奈之色道：“他们应该是好奇我顿悟了，所以前来的。

    曹大师放心，闭月会处理好此事的，不会让他们打扰到曹大师。”

    曹大师有如此造造诣，可是他的名字却没有在整个东洲流传，显然，曹大师生性低调，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既然如此，那她便去帮曹大师处理了这些麻烦。

    闭月仙子很快飞走。

    曹振也不知道闭月仙子和别人说了什么，很快散开，而闭月仙子也没有返回，而是远离了此处。

    曹振也从山中飞走。

    因为附近的人太多太多，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才刚刚回到，五音教的别院中，吴瑟等人便迎了上来，一脸八卦的问道：“曹大师，您今晚可是和闭月仙子一起出去了？我是说给闭月仙子奏乐了？”

    “是的。”曹振微微点头，他就纳闷了，这个吴瑟怎么就如此八卦，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修士，更不像是大教的弟子。

    吴瑟眼中闪过一道羡慕之色问道：“那么，闭月仙子顿悟的时候，曹大师你也在了？”

    “没错，我在。”曹振再次点头，他不光在，如果没有他，闭月仙子都无法顿悟。

    “曹大师……”吴瑟还要再说，话音却是突然一顿，呆呆的看着出现在别院的闭月仙子。

    闭月仙子不是刚刚顿悟不久吗？她现在不是应该回忆她的收获吗？为什么闭月仙子又来到了别院？

    他正疑惑着，闭月已是走到他的面前。

    吴瑟心中越发的惊奇起来，闭月仙子来找自己？

    “吴道友。”闭月仙子虽是叫着吴瑟，可是目光却已是转向了曹振开口说道，“今日，曹大师为我击筑，所奏的乃是另外一个曲子，是我从未听过的曲子，而我觉得那一首曲子，却是比我们之前的曲子还要好，所以我想，麻烦一下诸位，更换一下曲子，换成了曹大师的曲子。”

    “换曲子？”吴瑟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让他们换曲子。

    “有问题吗？”闭月仙子，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如同别人家的仙子一般，在凡人间的说法，就是大家闺秀那种。

    而这四个字问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冰寒之气，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话音中的生硬，以及不满。

    吴瑟心中一惊立刻摇头道：“没有问题，虽然时间有些赶，但是我们对音律一道，还算擅长，足时间却也足够了，我只是惊讶，曹大师还有那等曲子，曹大师，应该早些拿出来的。”

    他可是有事要求着闭月仙子帮忙的，虽然闭月仙子已经答应了定金，可若是得罪了闭月仙子，闭月仙子返回怎么办？

    何况，闭月仙子所在的龙吟教极强，若是可能，他希望能够通过闭月仙子，再从龙吟教中，找几位顶尖的高手前来。以闭月仙子的号召力想要找高手帮忙并不难，只要闭月仙子肯帮忙。

    可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闭月仙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这一次的声音更加的生硬，甚至已是带有一些寒意。

    “曹大师，什么时候，想要拿出曲子，自然要由曹大师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怪罪了？”

    吴瑟整个人都傻了，自己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就是找个台阶下，自己也没有怪罪曹大师的意思，怎么闭月仙子和曹振出去一趟，如此在意曹振了，他们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不是曹振击筑，然后闭月仙子顿悟吗？

    闭月仙子如此在意曹振，难道说，闭月仙子顿悟与曹振有很大的关系？否则的话，也无法解释，闭月仙子为何变的如此激动。

    “这个，闭月，不用这么激动，吴道友，应该也只是惊讶罢了。”曹振摆了摆手，让闭月仙子不要如此惊讶，心中却也无奈，自己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本已经与他们演练的差不多了，结果，闭月听了自己的曲子之后，竟然直接要求还曲子，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有要跟着演练一遍。

    还有，自己之前便发现了，吴瑟有些尊着闭月仙子的意思，可现在，闭月仙子都这样了，吴瑟竟然还陪着笑脸。

    就算吴瑟的修为远远比不上闭月仙子，可他也是大教的人，他这样子，有一点大教之人的样子吗？他们五音教究竟是不是大教？

    难道说，大教与大教之间的差距也如此之大吗？

    吴瑟立刻顺着曹振给的台阶下来道：“没错，我的确只是惊讶曹大师，还有那等曲子，曹大师，不知道是什么曲子，让闭月仙子如此推崇？”

    “曲子，我还没有写出来。你稍等，我写一下曲子。”

    “不急不急，我正好去通知其他人。”吴瑟笑着转身，前去通知其他人去了。

    曹振则是拿出了笔纸，刚刚想要研墨，一旁的闭月仙子已是抢先开始磨起来。

    大家都是修仙者，研墨更像是仪式感罢了，灌输法力之下，墨瞬间研好。

    这院子中便有石桌，曹振找了个石桌，将宣纸铺好，提笔便写了起来，第一笔落下，闭月仙子的双眸瞬间瞪大。

    这字……

    好漂亮的字，她虽然对书法没有什么研究，可审美她还是有的，她们龙吟教中，也有喜欢书法之人，他们会在洞府之中，悬挂一些所谓的大师的作品。

    如今，她看曹振的字，却是感觉一点也不比那些大师的作品差。

    而且，这还是在曹振，写的极快的情况下，一看就没有用心的情况下，所以写的字，若是曹大师用心，这字要有多漂亮？

    曹大师，他竟然这般多才多艺，不仅在音律一道上，达到了那等高度，便是书法都这般擅长……也不知道，曹大师，如今是什么修为境界了。

    只是，直接询问对方的修为境界位面有些唐突。

    闭月仙子想了想，在曹振耳边，轻声问道：“曹大师，闭月得你恩惠顿悟，却是还不知道你是来自哪个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