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剪切。
背会一篇课文,或者无师自通地学会几招拳法,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有趣好玩的现象而已。
但对失去这些东西的他们来说,张老师今晚又要重新写一次教材,这位帮助我的交通警可能在关键时刻失手,酿成大错。
我活的没心没肺,但不代表我做人也没心没肺。
痛击队友这种行为,猪都干不出来。
就是不清楚,这些石头有没有可能被原主人吸收回去。
参照系太少,我没办法做进一步推测。
红灯又亮了,交通警正好换班,他亲自把我送过马路,一双铁爪死死地扣在我的脖子上。
估计是害怕再出一场要人命的车祸。
……
家中。
母亲翻箱倒柜,弟弟从旁协助。
我打开门口的一只行李箱,里面全是衣服。
“干什么?逃难?”
“会不会说话?”母上大人横了我一眼,继续埋首床底,掏着一套又一套早就不用的衣服和床褥。
“那是做什么?”
弟弟一屁股蹲坐在纸箱上,还在上幼儿园的他随手递给我一叠用纸袋崩紧的钞票,奶声奶气地说:“拿去花,这是大哥给你的安家费?以后不要联系了。”
我接过钱看也没看,直接塞到口袋里,然后抓住弟弟,反手就打在他的屁股上。
“你们学校老师是不是又给你看什么电影了?”
我弟脖子一耿,反抗道:“窝希澄笑蠢,是胸滴咒拉卡喔娅!”
得,这半吊子幼儿园老师还是个陈小春的影迷。
“妈,你也不管管?”
“还有这钱哪里来的,我爸抢银行了?”
母上大人托着又一只塞满的行李箱走到门口,正手给了我一巴掌,是打在头上的。
不疼,但我真心讨厌这种把我当宠物带的行为。
弟弟是个二五仔,扭着腰就跑到了母亲身后,还狗仗人势地冲我吐舌头。
正得意着。
母亲也给了弟弟一下。
小伙子顿时懵了。
“记得你大伯吗?”
我想了想,“那个在京都当程序猿的大伯?不记得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欠呢?一点都不像我生的。”
“您仔细想想,我记得我是充话费送的,所以嘴欠的不行。”
母亲头也不回,甩手扔过来一枕头,我抱起弟弟,完美防御住了这波攻击。
话题继续,弟弟则一口咬在我的胳膊上。
“大伯怎么了?”
“没怎么,你大伯开了个公司。”
“然后呢?”
“然后?他心脏病突发,猝死。”
“额……我记得大伯婚都没结吧?”
“没结婚,用你爸的话说,大伯娶的是代码。”
我颠了颠口袋里的一沓钱,心情纠结,但还是兴奋地问道:“妈,你说我算是富三代还是四代?”
母上大人忽然长叹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说:“默儿,死的是你大伯……”
“可大伯我从小就没见过面啊。”
我知道母亲什么意思,可这位大伯对我来说就只是“大伯”这两个字,仅此而已。让我对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亲戚掏心挖肺、痛哭流涕,可能吗?
母亲唉声叹气的,弟弟也瑟瑟地趴在我怀里异常安静,这小子最怕的就是母亲这样,每次母亲心情不好,就会拿我们兄弟俩出气,下手从来不分轻重,我还被烧火棍捅过肚子。
最无语的一次,我说了一句不想穿牛仔短裤,也不知道触动了母亲的那根弦,光着身子就被毒打了一顿,实在疼的不行,抬手挡了一两下。
母亲竟然大喊大叫,说我打家长。
然后各种亲戚朋友都来对我口诛笔伐,有趣的是,连平日对我最好的姥姥也骂我白读了圣贤书。
弟弟和我相同的遭遇。
只不过我们性格完全相反,他特别胆小还喜欢抱大腿,我特别无畏还很抗揍,但我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喜欢被反驳。
母亲来来回回收拾了一大堆,最后拉着弟弟和一只最大的旅行箱站在门口。
她说:“你大伯在京都留了一栋别墅,公司也要办手续交接,我们先去,你初中毕业了也来京都,咱们上贵族学校。”
“我爸呢?”我忙问。
“你爸直接从工地去京都,不回来了。”
“这样啊!那这里……”
我用手指指了指家里的其它东西。
“你爱住就住,不喜欢就住你大舅家去,他们家里大。”母亲说。
大舅人好,至少当时他站在人群后面没有煽风点火。
我摇头:“他家住不惯。”
母亲接着说:“随你。”
“另外东西不要收拾,一会儿有搬家公司过来,茶几上我给你办了张卡,还有新手机。”
“哦!”我应道。
母亲又嘱咐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果断转身离开。
我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看了看,后背壳上画了个被咬破的烂苹果,巨没档次。
银行卡也是黑的,跟那个纪律委员上交的网卡很相似,想来里面的钱刚够我日常开销吧。
一封文件袋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拆开,抽出最上面的一页。
【李则天遗嘱复印件。】
我继续往下看。
【第一继承人——李默。】
我皱了皱眉,仰面躺在沙发上,胸前盖着这张大伯的遗嘱。
“原来我是富二代啊!”
突然间,胸口闷得能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