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想到聂静一副被他提醒了的样子,说道:“哎呀,我都忘了,我高考前一天遇见他了,他还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呢,说他要出国了,怎么回事啊,他干吗跟你道歉啊?”
完了,这回真的要考虑骨灰葬在哪了。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聂静看见陆乐柯露出悲伤的神情,吓了一跳。
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事情?
“乐乐,你跟他……”她话说了一半,觉得有些不合适,突然停下了。
叶徙这会儿受了打击,也顾不上考虑聂静到底想到了什么了,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整个人缩成一团,弱弱地说:“聂静,对不起,我想休息了。”
“哦哦,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家了。”聂静觉得自己八成是猜对了,她站起来帮陆乐柯掖了掖被角,悄悄出去了。
“6哥,我这回是真的快死了。”叶徙为自己短暂的人生悲痛不已,为自己曾经挥霍的青春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陆妈妈进来看见儿子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肩膀在轻轻颤抖。
她的小柯哭了,为了一个男孩子。
她站在门口,没有过去。
凌晨的时候,叶徙开始发烧,神智不清的他感觉自己被困在冰火两重天里,这时候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秦禹可以救他,只要找到秦禹就不会难受了。
他揪住身边的人,嘴里嘟囔着:“手机,我要手机。”
等了一会儿那个人把手机递给他,烧晕了的叶徙居然准确的找到了秦禹的微信,他想告诉秦禹快点儿来救他,可是刚说了两个字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秦禹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窗外即将落山的太阳,小阿姨把门厅里的灯打开,等待屋主回家,那灯不亮,光晕投在墙上像一圈一圈的波纹。
“秦禹,咱们都有手机,为什么要拿手电筒啊?”
他看见那灯,突然想起陆乐柯的话,轻轻笑了一声。
小阿姨疑惑的看过来,秦禹摇摇头,表示没事。
手机亮了,是微信消息,出国之前,他妈妈用一种自认为民主的办法跟他做了约定,既没有没收手机,也没不让他联系国内的人,只除了一个——陆乐柯。
秦禹以为被他的告白吓成傻子的陆乐柯肯定巴不得不联系,结果居然还会收到他微信。秦禹拿起手机犹豫了片刻,点开了语音。
“秦禹……”
只有两个字,陆乐柯只叫了他的名字。
像在学校时一样,声音小小的,委委屈屈的。
进了院子,叶徙被站在架子上昂着头的公鸡用轻蔑的眼神目送至屋前,他趁秦禹没注意偷偷回头瞪了那鸡一眼,才跟着进了屋。秦禹学习忙,许久不来一次,自然被奉为上宾,叶徙沾他的光,吃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饭。
“陆乐柯你多吃点儿啊,不然一会儿怎么有力气跟院子里那只公鸡打架。”秦禹眼里带笑调侃道。在和陆乐柯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发现陆乐柯不再是那个平面的小娘娘腔形象,他畏畏缩缩的外表下也藏着一些小脾气,偶尔有幼稚行为,虽然蠢,但是很可爱。
“妈的,又被他看见了。”叶徙头都快埋到碗里了。
秦奶奶拍了秦禹一下,让他不许再笑话同学,秦禹听话的没再多说。
饭后秦禹带叶徙到处转了转,天色暗下来后,奶奶说,铺子里的燕子应该已经归巢了,给了他们一支手电筒,让他们偷偷去看。
叶徙第一次听说燕子在屋里筑巢,好奇的不得了,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冲过去看看,秦禹见他着急,反而憋着笑带他瞎转悠了半天,直到感觉陆乐柯有点儿要生气了才真的领着他去了杂货铺,铺子里的燕子听见开门声,叽叽喳喳的乱叫。秦奶奶为了方便它们进去,专门留了一扇窗户不安玻璃,叶徙看了空着的窗框几眼,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