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清寒也不生气,反而像松了口气似得,轻笑道:“那就好,我本来担心你年纪小,会自己添烦恼。既然不是这事,我也放心。”
“……云清寒,我从前说过,我不是好人,今日再说最后一次,”沈韶竹语气冷淡“你若赶我走,我便走了,若是不赶我……将来不要后悔。”
我赶你走了,你确定不会回来报复我们?
切!别怪爸爸看穿了你的套路。
云清寒叹了口气,想摸摸他的脑袋,沈韶竹迅速躲开了。云清寒宽容一笑,放下手没有再说话。
珞瑜好不容易挑好了鸡崽,三个人提着草编的鸡篓子往家走,
还没得到家门口,远远看见门口有一个女子的身影,云清寒仔细一瞧,快步赶了过去。走在他后面的珞瑜刚才还跟沈韶竹有说有笑,看清了来人,立马敛笑,神情严肃起来。
沈韶竹不解其中缘故,跟着珞瑜也到了门口。
走近了才看见那女子似乎是婢子打扮,满脸悲戚。
她一见到云清寒,立马泣不成声。
“织儿别哭,是……是锦心出事儿了吗?”云清寒扶住哭得快站不住的女子,声音有些不稳的问道。
那女子勉强点了点头,似乎是不能承受。
“小姐她……她去了。”
恍如晴天霹雳,云清寒脸上霎时失去了血色。
“怎么可能……”云清寒恍惚呢喃道。
珞瑜一听织儿这话,心里也是不愿相信,她再转头一瞧,哥哥竟像也跟着走了一般,脸色白的吓人,整个人僵在原地。
“锦心”这个名字,沈韶竹记得十分清楚,云清寒曾说是不能再见的故人,反正也是不能再见,死或没死又有什么区别。
珞瑜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云清寒竟像从梦中醒来似得,红着眼眶,冷静地跟织儿说:“别哭,我们进去说。”
终于都进了屋,云清寒还是冷静的吓人,他开口就问:“锦心无病无灾,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去了。”
珞瑜这才注意到云清寒扶着桌子的手在颤抖,整个指甲抠着桌子都发白了。哪里有什么冷静,不过是强撑着。
“是宋章殷想娶新夫人,他,他竟……”织儿边哭边解释“他给小姐灌了药,强塞进棺材里的,可怜小姐,活活被钉在里面了。”说完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织儿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云清寒一听这话,再不能强装镇定,他心口一痛,像被人把心脏攥住用力从胸腔里拽出来一样,终于支撑不住捂着心口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沈韶竹的脸,这孩子难得露出担忧神情。
锦心虽是萧家嫡系小姐,可因为当初与云清寒的事丢了萧家的脸,萧家早就不承认这个女儿了,夫家也不过是为了两家的商贸往来才娶她进门,宋章殷丢了面子,自然一早当她是心头顽刺,欲拔之而后快,可没想到竟不顾幼子也要痛下杀手。
“清寒,我要做那只云雀,飞出这高墙,想去哪就去哪……”
“清寒,我好害怕,老祖宗走了,这世上再没人疼我了……”
“清寒,我们一起走吧,走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清寒,你当我死了,不要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