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对朱由检好感倍增,肃然道:“臣遵旨!”
又道:“老臣闻朝廷在辽东新败,边防吃惊,陛下又对老臣如此器重,为不负圣恩,老臣想去辽东整顿边防,以卫京师。”
朱由检喜道:“爱卿既有此意,朕是求之不得,现封爱卿为辽东督师,主管辽东防务,事可从全,不必事事启奏!”
孙传庭叩拜领旨,忽而脸显难色,道:“圣上厚恩,老臣唯有全力以赴方能回报,只是尚有一个难处,还望圣上能够恩准。”
朱由检道:“说!”孙承宗道:“启禀圣上,辽东堡垒与城池均被努尔哈赤破坏,急需整修,除此之外,辽东尚有数十万难民等待安置,请圣上拨款六百万两银子给老臣。”
朱由检沉吟片刻,道:“城池整修不论,只说赈济难民需要多少银两!”
孙承宗道:“最少两百万两!”朱由检道:“好,朕叫户部拨两百三十万两给你,你把两百万两用于安置难民,三十万两用于整修城池!”
孙承宗大吃一惊,道:“陛下,万万不可!”朱由检道:“为何?”
孙承宗道:“陛下有所不知,辽东不时有努尔哈赤抢掠,若无城池屯兵,民众不得安生,因此先要整修城池,后才能安置百姓。
但城池整修费工费力,别说三十万两,便是六百万两全部投入到城池整修之上,也颇为不足,日后还需持续投入。”
朱由检叹道:“爱卿所言朕早已知晓,只是朝廷缺钱,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孙承宗脱口而出道:“圣上,老臣所知,户部不是才进账几百万两吗?”
朱由检摇头道:“那几百万两是魏忠贤等人收刮的民脂民膏,必须用之于民,朕已答应用于赈灾,岂能改口用于军事?
方才答应拨的两百三十万两中,有两百万两便是用的那笔钱,其余三十万两,得户部自筹,据朕估计,便是这三十万两,一时间恐怕也很难凑齐。”
孙承宗听完一脸狐疑,朱由检便把户部奏折递给孙承宗一看,孙承宗看完果然面色大变,叹道:“哎!想不到我朝入不敷出竟到了这等境地!”
朱由检道:“车到桥头必有路,此等烦事爱卿不必担心,可自去辽东提督防务,所需钱银朕会一一补上,绝不少于六百万两!”
孙承宗大奇道:“赎臣冒昧,而今朝廷国库空虚至此,不知圣上从何处筹钱?”
朱由检一脸神秘的笑道:“爱卿军务繁忙,日后操心之事甚多,不必在此劳神,朕唯一能够说明的是,朕绝不向平民百姓加一丝一毫的税收!”
“不加税哪来的钱?”孙承宗更是吃惊,带着一脑袋的困惑出了紫禁城,稍微休整后自去辽东提督防务不提。
王承恩也是一脑袋的疑惑,忽见朱由检铺开一张白纸,信笔写了十个大字,王承恩顿时惊得浑身发抖!却说是那十个字呢?
原是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
大明朝有一个很不好的规定,就是有功名之人不用交税,非但自己不用交税,还能让其他人也不用交税,这些人的钱就越来越多,土地兼并也越来越严重,能够收税的土地就越来越少!
到朱由检穿越过来之时,情势已经有如火烧眉毛一般紧急!
那些占人口不足千分之一的官绅拥有天下七成土地,等于这些土地的税收朝廷收不到,朝廷只能收三层土地的税,当然穷了!
这个道理显而易见,不过朱由检之前,从无有人敢于动这个念头,因为这等于动地主阶级的蛋糕,必定会引起地主阶级的疯狂报复,到时这个皇帝位置还坐不坐得稳,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