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沉默不言,我低头看了眼手表,手指在审讯桌上慢节奏的轻轻敲打,再次抛出诱惑道:“还有一个小时警局就要上班了,想离开就别在墨迹,我保证你说完,其他警员上班前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蓝溪在警局已经呆了一昼两夜,身心疲惫,精神萎靡,当听到可以在一小时内离开时,眼中再次绽放出惊喜的神采,快速交代道。
“是我的经纪人让我来报警的,她说可以借此炒作,为演唱会创造声势,我就可以利用媒体和公众的好奇心再次成名大火。
所以我就按照她的指示,忍着心里的恐惧将线团收起,然后面对着尸体想了很久,直到心里完全相信自己编造出的谎言,才装作慌乱逃出白蝴蝶宾馆,开车前往警局。可能是当时惊恐交加,不小心撞破了车窗,衣服也刮坏了。”
我微微思索,询问重点“既然是你给她打的电话,为什么手机里没有通话记录,是删了吗?”
蓝溪摇摇头,犹豫后决然道:“不是,其实我有两个手机的,一个商用,一个私用,经纪人的电话在商用手机内。”
“手机在哪?”
“车的后座下。”
我对连明使了个眼色,此刻他也顾不得蓝溪,急忙推门离开拘留室。
望着连明消失的背影,我敲打桌面的手陡然停止,语气凶狠起来“蓝溪,我知道你不想损害在连明面前的形象,所以一直有所顾忌,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为什么要去白蝴蝶宾馆!为什么帮着他们隐瞒案件!”
蓝溪的泪水喷涌,捂住脸颊“我没有办法,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未来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如果不听他们的话,就全完了......”
半个小时后。
我坐在拘留室里,接连打了三个电话,面前的椅子空荡荡的,那个一心成名的漂亮女孩已经离开。
不久后连明从外匆匆忙忙的赶回,看到拘留室内只有我孑然一人,在门口呆滞了几秒,随后抿了抿宽厚的嘴唇,肥胖憨厚的面庞堆满了失望。
连明将装着手机的透明袋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颓废的坐在蓝溪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喃喃道:“青哥,她走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没留下什么话?”
“没有。”
“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连明伸手猛地扇了自己的一个嘴巴,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拘留室内,紧接着他站起身,面带苦笑,双手伸过头顶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强咧着嘴角自嘲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青哥,干活吧!”
我看着连明苦中作乐,心疼的问道:“不想知道案情?”
连明摇摇头,笑道:“算了,人没事就好,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做好我自己该做的,比什么都强。”
“去我办公室睡会吧。”
我没有多劝,连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点起一根烟,吞吐不止,脑海中想着蓝溪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替我谢谢连明,他是这辈子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我很感动,只可惜我这具下贱的身子配不上他。”
我没有回答蓝溪,也没有告诉连明。
九点多的时候孙治和徐福龙带人逮捕了案件的真凶,那个给蓝溪打电话让她前往白蝴蝶宾馆的牡市某音乐制作公司投资策划人——韦强。
韦强和李一甲是同事,也是商业合作伙伴,案件的起因是李一甲与韦强的老婆私下有一腿,在韦强前一阵出差回来的时候,意外被他发现。
韦强当时并没有露面,而是悄悄安装了监控,并想借此威胁李一甲,大捞一笔。
没想到李一甲根本不惧怕他,两人在白蝴蝶宾馆内发生了争执,李一甲骂他是满足不了女人的废物,讥讽中透出消息,原来韦强的孩子竟然也是李一甲的,李一甲和他老婆通.奸长达近三年的时间。
韦强宠溺孩子到了极点,我也是刚刚做父亲的人,理解他的感受,正是因为这个信息,韦强从威胁变成发疯,打晕李一甲,将其藏入衣柜内,利用绳线将匕首横在李一甲的脖颈。
他来回关门两次,匕首在李一甲的脖颈来回割了两次,造成李一甲的死亡。
他知道自己会被抓住,于是给蓝溪打电话,谎称有投资人要见她,让她去白蝴蝶宾馆。韦强不但非常了解蓝溪,也同样非常了解蓝溪的经纪人,当晚蓝溪给经纪人打电话时,韦强和经纪人正在一起吃饭,无意间提点经纪人可以利用此事进行炒作,于是才有了这两天的事情。
正是那一晚,韦强回家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并将孩子送到父母处。
他没有想逃,只是利用蓝溪和经纪人的谎言拖延时间而已,他依然照常上班,所以在孙治调查李一甲公司时,并未对他产生怀疑。
据孙治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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