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衣柜内被割喉而死!
自左向右,也就是从房间向门口的方向。
我抿了抿嘴唇,将柜门关死,黑暗瞬间逼围我的身体,只有薄如丝线的灯光从我身体的右侧透入,映射在我的下巴处。
我凑过眼睛贴近看去,嘴角莫名的扬起,心中有了定数。
拉开柜门,刚刚透进光亮的孔隙处,果然有丝线摩擦过白迹,虽很浅难以发觉,但已足够定论杀人手法。
我退出衣柜,脑海中思索着匕首、丝线、还差一点儿——房门把手!
我蹲下身在门口观察许久,一圈圈螺纹般的擦痕就像是电影的回放,在对我展示着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我伸手贴住把手拧动。
推开,关闭,推开,关闭。
半晌后站起身,躺入床被之中,望着天花板看向门口的方向,沉默了许久后摇摇头,蓝溪的确不是案件的凶手!
我再次走到衣柜门口,双手拉开门,想象着一具尸体从其中掉落而出,趴在地上,我应该惊叫?嘶吼?除此之外呢......
求助!
我应该马上报警?我掏出手机尝试拨打110,但在我想要拨出号码时,我犹豫了。
我忍辱负重八年,终于得到出头的机会,一旦报警会不会将我的人生再次打入低谷?我的演唱会临近眼前,我不能这样做。
我应该......
“真有意思,王八蛋。”我低声笑骂一句,转身走下楼查看监控。
看的,并不是蓝溪进入房间后的监控,而是与李一甲同住一屋内的男子,离开时的监控。
果然,他走出房间后,四顾无人,在走廊反复推门两次后,才离开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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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牡市警局,深夜除了几位值班人员外,只有连明情理之中留下陪伴蓝溪,蓝溪对此也很开心,两人聊得愉快。
廖云海今天对我说过此事,他非常不满连明的举动,认为连明是渎职懈怠,不知道避嫌。
我只回答了一句话:我兄弟的事轮不到你管,办不明白案子就想办自己人,脑袋被驴踢了。
廖云海很生气,但他咽下了这口气,终是没有与我作对,不然恐怕局长的叫骂早已在我手机内响起。
我走进拘留室,连明急忙离开座位站起,我面无表情的坐下,望向面前懦弱可怜、模样凄美的蓝溪。
“你的演唱会是几月几号?”我淡淡问道。
连明和蓝溪都被我这不着边际的问题弄的一愣,连明快速反应过来答道:“7月20日,在牡市的松......”
“我让她自己说!”
我的语气严厉加重,连明瞬间没了声响,规规矩矩站在我的身后,一言不敢发。
蓝溪略显惊恐的看着我,声音颤抖道:“7月20号,在松源体育场。”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今天是6月17号,还有一个月时间,你还准备开演唱会吗?”
“这......”蓝溪低头犹豫不说话。
“信不信我能让你在这里呆到7月21号,不管有没有证据。”
蓝溪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出光芒,神色极度慌张,下意识道:“别!”
连明似乎有话要说,但在我的冷冽的眼神下,终是没有敢开口,怜爱的看着蓝溪。
我叼起一根烟,连明用火机将其点燃,烟雾缕缕飘荡在拘留室内。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损招,你为名为利我也管不到,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把实情告诉我你就可以离开,不然你就在这里开演唱会吧!我们都愿意听你唱上两曲,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说罢我狠吸一口烟,起身走到蓝溪面前,面漏凶色,阴狠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明天天亮之前给我答复,你不是凶手,但很不幸你耍了我,天亮后你如果还在犹豫,就不需要说了!”
连明听的浑浑噩噩,一脸不解的站在旁侧。
我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她准备坦白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想救你的女神出去,就劝劝她别在被人利用,名重要还是命重要?”
连明恍然大悟,转头看向蓝溪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青哥,我明白。”
“嗯,我还有事,你在警局过夜吧,困了就去我办公室。”
我将腰间的钥匙取下递到连明的手中,随后独自离开警局,开车前往北区郊外。
寒月当空,狂风凛冽,路边的高楼大厦渐渐远去,换之是土房荒草,还有隐隐约约的动物嘶鸣,鬼哭狼嚎。
月黑风高杀人夜,我不会杀人,而是要见一个人。
——某个曾经在牡市叱咤风云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