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楼安静的有些诡异,就连一个守在外头的秘书都没有。
因为不被允许,御风集团她并没有来过。
轻软的脚步经过茶水间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既然要做秘书,那么端茶送水应该是难免的,与其被使唤,不如自己勤快点。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了进去,拿了托盘,泡上了滚烫的茶水。
她记得,珩风哥哥爱喝滚烫的茶。
端着托盘站在会议室外头,已经抬了一半的手突然想起男人提醒的话,曲少就在里头,他不喜欢磨蹭,不用敲门直接进去。
她收了手,拽着门把推了进去。
一个高大的人影却突然开门出来,两人都措手不及撞到了一起,楚卿翻到在地,滚烫的茶水飞溅,只听到男人痛呼了一声,脸色十分阴沉,不悦得瞪着她。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而敞开的门后,正跟着长长一列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神情肃穆,看着她的表情有嘲讽也有幸灾乐祸。
楚卿傻眼了。
紧接着,从那扇敞开的门侧,走出那抹高大颀长的熟悉身影。
他迈开锃亮无尘的黑色皮鞋,站定在她跟前,笔直的裤管熨帖合体,不见一丝褶皱。
他站着,居高临下的视线里蛰伏了可怖的阴霾。
“谁让她进来的?”
身后急匆匆赶来的秘书吓的一脸土色,“曲少,我已经吩咐过,今天谁也不能踏进八十九楼一步,我不知道她怎么……”
“史蒂芬先生,你的手已经起泡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一行人簇拥着被烫伤的男人急匆匆离开。
就算再傻也察觉事态严重,面对失控的局面,楚卿急着解释,“珩风哥哥,是你叫人带我进来的啊,你说安排了秘书的工作给我。”
眼睁睁看着人离开,曲珩风沉着脸,浓浓的戾气连四周的空气都冷凝了。
“你是不是坐牢坐出失心疯了?我安排你进来我想膈应死我自己吗?”他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这不就是你惯用的伎俩吗,不计代价死缠烂打,楚卿啊楚卿,才刚出来而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你为什么能下贱到这种程度。”
楚卿紧紧咬着唇,她垂着眸子,将眼底的水汽强行压下,可心口熟悉的钝痛,却一如四年前,深刻到发疼。
“如果我说,我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你会信吗?”她抬起头,水凄的眸子无助的望着他,哪怕他有一点的怜惜,我都会开心到发狂,可惜没有,他的眼底,除了浓到抹不开的憎恶只剩恨不得将她捏碎的怒意。
“骗你?”跟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曲珩风嗤之以鼻地笑了,“楚卿,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恶心,谁会有心思去骗你这个刚出狱的落魄女,你现在连撒谎都撒的这么理直气壮吗?你就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吗?”
曲珩风面色过于阴厉,楚卿的心像是被刀子刮开一道痕。
他朝着她渐渐逼近,她满脸惊恐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