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小瞧了楚翎鸢的手段。楚翎鸢竟然在她屋后浇了火油,大火起势迅猛,竟是难以脱身。危机之时,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困在房中的楚翎夏与三个婢女迅速救了出来。
楚翎夏正在惊疑不定中,七皇子容澈就赶到了。
“夏儿,我听说你府中失火了,你没事吧?”容澈满目担忧。
楚翎夏顿时明白,笑着说:“我没事,那些黑衣人是你的人?”
容澈点头:“我派他们暗中保护你的安全。没有提前告知,你可别怨我。”
楚翎夏摇头:“怎么会呢,你又救了我一次。”
“今晚是怎么回事?”
楚翎夏苦笑:“还能怎样,定是楚翎羽和楚翎鸢动的手脚。”
容澈心疼地揽住她:“没想到你每日在府中,竟是过的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我真恨不得明日就把你娶回府,让你再也不用勾心斗角……”
楚翎夏闻言十分感动,经过三次的死里逃生,她对容澈可说是十分信任了。犹豫半天,楚翎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什么?”容澈问。
楚翎夏眼神晦涩:“这是我命人从林淑云的密室里抄出来的书信,兹事体大,我不敢轻易处置,一直贴身带着。”
容澈听她这么说,立时紧张起来,接过信一字一句看了,面色越来越凝重。
“这!这信上的内容若是真的,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只怕楚府会永世不得翻身了。”容澈惊怒。
“所以我不敢轻易处置,我虽然对楚府厌恶至极,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楚家有重罪,我作为嫡长女,只怕也难逃一死。如今这封信交给你,剩下的事你便派人去查吧。林淑云做下这些事,恐怕不仅表面上那么简单,我怀疑她身份有异,背后或许还有人指使,你千万小心。”
容澈面有动容,楚翎夏此举是完全信任他,连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他手上。
容澈立时保证:“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定护你周全。”
二人相视,享受此刻难得的温情。
“咳……”春棉忍不住出声提醒,“二位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楚翎夏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行人还在楚府的后院呢,若是被人瞧见了,少不得又出许多风波。
“你赶快回去吧,后面的事我自有办法料理。”楚翎夏说。
“好吧,你万事小心。”
兹事体大,容澈没有久留,面色凝重地消失在夜色中。
楚翎夏打起精神:“我们也回去,好好会一会敌人!”
芷兰苑的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等到众人将火扑灭,芷兰苑也几乎化为灰烬了。
楚江站在院门口,一脸沉痛,虽然他有时对楚翎夏颇为不满,但损失一个女儿,对他来说就是损失了一次攀附权贵的机会。正在他眉头紧皱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大小姐回来啦!”
“什么?翎夏回来了?在哪?”楚江顿时睁大眼睛。
楚翎夏从角落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浣溪、秋画、春棉三个婢女,四人均是发髻散乱,面色惊惶的样子。
楚江连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你可知芷兰苑为何会起火?你们四人又去了何处?”
楚翎夏顿时泪如雨下,仿佛被吓到了一般:“女儿和婢女原本在屋中说了会话,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困了,女儿见春棉、秋画她们也是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的样子,便想让她们退下休息,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女儿就觉得困顿至极,昏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就见眼前浓烟滚滚,三个奴婢扶着我在烟雾里迷了眼,我们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出来一看却是到了府院的后门,这才连忙赶过来。”
楚江眼中惊疑不定,冷冷地问向春棉:“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春棉连忙顺着小姐的话,说:“回老爷,奴婢原本和浣溪、秋画三人在小姐房中陪着小姐说话,说着说着却觉头昏脑涨十分想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却是半途被浓烟呛醒,连忙推醒了小姐和浣溪、秋画二人。”
秋画主动接话:“春棉姐姐说的是,要不是春棉姐姐被浓烟呛醒,叫醒了我们,我们主仆四人只怕要葬身火海了……”说到这里泪如雨下,大有死里逃生之感。
楚江看着她们,见她们神色笃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又见四人形色狼狈,的确是火中逃生的样子,遂说:“此事容后再查,夏儿先下去休息吧,芷兰苑烧的七七八八不能住人,你便在东边的院子住下。”
“谢父亲。”
楚翎夏低头,眼中闪过狠厉。她知道这把火定是楚翎羽和楚翎鸢所为,但暂时没有证据,只能与春棉几人编造了被迷药迷晕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楚江察觉事情有异。可惜,楚江一句“容后再查”,显然是想将此事暂时揭过去。恐怕他是怕查出什么,就少了一个能攀龙附凤的女儿……
不过,楚翎夏看着院中嘀嘀咕咕地下人,心中冷笑:你不查又如何?只怕这件事过几日就会被添油加醋传遍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