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的孩子,封淮不是没见过,可像封七这样顽劣的‘女’孩子,封淮还是头回遇到。
封淮足足追了小半个时辰,才在铁砚山房外,他另辟的小花园风水石上找到正侃得热火的那二个。
眼前一幕并不像他心中担忧那样子,倒也难得的和谐。
封七和贺楼空见二人并排坐在高高的风水石顶,一人嘴里叼了一棵稻草,两脚悬在空中,踢踏踢踏,嘴也不闲着,一问一答:“害怕不?”问话的自然是长贺楼空见五岁的封七。
“怕什么?不是有你么。”贺楼空见仍有些意犹未尽,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
封七指了指屋檐:“我是说,才刚我挟着你在上面飞,你怕不怕?”
“要不要再来一回?”
说心里话,初初他是有点怕的,可他发觉封七并无恶意,他就不怕了,反而有些享受那种御风而行的畅快淋漓感觉,很爽,很刺激,是他从未体尝过的新奇感受。
贺楼空见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也能像封七那样厉害。
小东西胆儿挺肥,到底是做皇上的人。
“还来?”真没新意。
小东西瘦归瘦,大小也是个人,确切说,是个尚未成年的小男人,该有的都有,份量一点也不轻。
“要不下回吧,人毕竟跟长了翅膀的飞禽不能比。”封七和那叫持盈的丫头一样胆大,率真,关键还不怕他。
“下回带你尝试点别的。”长在宫里的孩子,缺少童年的乐趣呵。
贺楼空见眼睛顺时亮了,“现在就尝试吧。”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这么和你说吧。”封七与贺楼空见说起他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因为打小就被彭竹安驱使干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封七但凡不从,彭竹安就狗撵兔似的在后面穷追不舍,久而久之,封七一身绝世轻功就这么练出来了。
彭竹安原话是这样说的,你小子不能脚底抹油,留下一地烂摊子等着老子收拾。
封七纠正说,是脚底生风好吧。
脚底生风?
老子让你脚底生痒痒。
彭竹安伸手去挠封七脚底板,封七嗖的一跃数丈,跳上树。
眼前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鸡一脸惊惶凝视着封七。
封七见过鸡,见过鸭,还从没见过锦鸡,偏生彭老头眼尖给瞅见了,封七挥手,锦鸡飞走了。
彭竹安馋虫上脑,撺掇封七烤了锦鸡下酒。
封七倒不是因为馋嘴,他只在乎锦鸡屁股后面那一撮漂亮到过分的毛发,呸呸呸,是尾羽,官方话,叫锦鸡翎!
封七最后还是将锦鸡捉了送给彭竹安。
彭竹安瞅着失了美感的锦鸡,愣头愣脑问,这是锦鸡?老子怎么瞅着这乌凸凸的东西那么像乌鸦?
封七说,什么叫像,那就是乌鸦。
锦鸡是他爹大老远从北疆带回来的,供她们姊妹观赏,不是拿来吃的。
关键持盈喜欢,说是要养着,封七能说不吗?
“哇哦,锦鸡长什么样儿?”贺楼空见一脸神往。
“锦鸡……”
“臣,封淮,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