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病人都是慕名而来看病的,听着汉子一嚷嚷,大堂的人立刻走了一大半。
那癞头汉子眼里露出得意神色,往大堂门口一坐,扯着嗓子开始说仁和药铺如何如何的草菅人命,把来看病的人都吓走了。
王兰花叉腰,瞪着那汉子,蹭蹭走过去,道:“你是何人,来我们药铺撒野,是何居心!?”
癞头汉子跳起来,嚷道:“你们庸医还不让人说了?”说着,围观的人越发的多,癞头汉子的气势更足,道:“我可不是来讹诈的,我一文钱都不要,我就是豁出去了,来提醒大家,让大家知道这仁和药铺是一群庸医在卖假药,会吃死人的!我寡妇老娘在我小
时候就守寡,好不容易将我拉扯这么大,结果被你们给治死了,我非要个说法不可!”
癞头汉子说罢,大咧咧往门口一站,道:“你们仁和药铺别想拿钱堵我的嘴,我不吃那一套,我就为了讨个公道!”
原本围观的人群有的以为那癞头汉子是为了钱来敲诈,可人家一说不要钱,大家就信了几分。毕竟不为了图财,谁会吃饱撑的跑来闹事,那就说真的为了讨回公道。
围观的人们开始质疑,戳戳点点道:“我看着可信,不要银子,说不定是真的。”
“对啊,不是为了钱,那假不了。”
癞头汉子一脸得意的看着急的满头汗的仁和药铺管事,心说老子才不稀罕什么赔偿,有人给老子好多银子了,老子这次非要搞臭你们仁和药铺的名声不可!
王兰花见事情闹的不小,围观的人越发的小,道:“你说你老娘喝了我们的药死了,你有啥证据?”
“证据?这药渣就是证据!”癞头汉子道,“我娘就是喝了你们的药,然后死了!”
王兰花把那药渣拿过来,闻了闻,皱眉,看着那汉子道:“那你说说,你老娘今年多大了,她的病是什么症状?”
癞头汉子眼珠子一转,道:“我老娘今年六十,症状是……是……发烧,烧了好几天,还有呕吐,她还肚子疼!”
“你爹呢?”王兰花道。
癞头汉子道:“我爹早死了,家里就我们孤儿寡母,你少仗着家里有钱就欺负我们!”“我看你是少仗着一张嘴就欺负我们吧!”王兰花冷哼一声,道:“你说你老娘六十岁的寡妇,可你给的药渣,却是打胎药的!我们的大夫就算不如御医厉害,但总不会把打胎药的方子乱开!你分明就是胡说
!”王兰花说着,让管事把店里的名册拿来,高声道:“我们仁和药铺每一个病人,每一个方子都有记录,你敢不敢把你老娘具体的姓名、看病时间、接诊大夫名字说出来,让我对上一对,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号
人来看过病!”
那癞头汉子那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顿时慌了,摇头道:“我、我记不得了……”
“是记不得,还是根本就是诬陷泼脏水,大家都看明白了!”王兰花高声道。那癞头汉子见自己败漏了,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冲出人群,旁边的小厮要去追,却被王兰花给拦住了:“不用追,我心里有数。一连多少天,天天都有人来找事泼脏水,要逼死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