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杜嘉柔还在纠缠在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上,上官明喧最后的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杜嘉柔,太后中毒一事,你难辞其咎,你如此不仁不孝,天理难受,不配在坐在皇后的宝座上,即日起,朕要收回你手中的宝册,凤印。”
杜嘉柔抬起头看着上官明喧,脸上露出十分不可置信的样子,一字一字地问道:“你要废了臣妾?”
上官明喧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杜嘉柔就像是从一个沉长地梦境中苏醒一样,她看着上官明喧,眼中流出一行行地泪水,半晌后,突然俯地,喃喃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皇上如今有了新缓娇儿在旁,自然开始嫌弃臣妾碍事,怎么,现在已经到了要把臣妾拉下后座,好捧那烈明艳那个贱人上位的时候了吗?”
上官明喧却沉声道:“休要一口一个贱人,她的名讳岂是你能攀诬的?”
“我凭什么不能骂她?”杜嘉柔现在已经完全是豁出去地时候了,只见神情激动,指着自己的胸口道:“上官明喧,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上难道有比我更爱你的女人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甚至连自己的心脏都可以挖出来送给你?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把你当做我的丈夫,这般如海的深情,那个女人能够给你吗?为什么你就是要把真正爱的人视如敝履,而把那个只为了权势才讨好你的心机女人当做珍宝?上官明喧,你真是瞎了一双眼睛啊!”
就如同要把这些年所有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一次性释放一样,杜嘉柔神情凄楚而又绝望:“你说你不喜欢争权夺利的女人,我就甘愿放弃后宫的管理之权只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妻子,你说你不喜欢擅嫉擅妒的女人,我便慈和贤惠待后宫嫔妃如姐妹,可是你如今却告诉我,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欺骗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对我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假话,上官明喧,你就是个骗子!骗子!”
面对着杜嘉柔泄愤似的疯狂大叫,上官明喧的表情却是平静非常,似乎对方所有的说辞和指责,都不能让他心中产生一丝一毫的动容和怜惜。而此时此刻,暖阁后头的烈明艳却微微皱了下眉头。杜嘉柔这个皇后,当地虽然软趴趴的,没用极了,但正像她所言的那样,对于上官明喧,杜嘉柔可称得上是一句真心真意了,真心倒很多时候,烈明艳都觉得这个女人的脑袋怕是有点毛病。
“不愿意争权夺利?”半晌之后,上官明喧静静地说道:“究竟是不愿意争权夺利还是惧怕太后,你自己一清二楚。”
那个时候烈明艳尚未进宫为妃,后宫里太后就是天上天阳说一不二,就像每一个习惯把权利攥在手里的女人一样,太后自然也不喜欢别人跟自己分权,杜嘉柔是因为太后的关系才能被立为皇后,巴结她都来不及,根本不能触其
眉头,所以干脆的,来了个【完全放手】,当然名义上是【不愿意争权夺利】。可是杜嘉柔却不明白,不太愿意争权夺利,也意味着不愿意承担责任,上官明喧能够坐上皇位也是一路斗争过来的,对这种一味逃避,只喜欢做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当然激不起什么欣赏来。
面对着骤然黯哑下去的杜嘉柔,上官明喧毫不留情地接着说道:“仁慈,贤惠?待后宫嫔妃如亲姐妹?那么你告诉朕,林雪桐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杜嘉柔当然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那是伺琴,趁乱推了林雪桐一把。
她还记得,事发之后,伺琴是怎么跟她说的:“娘娘,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虢国公已经没了,林雪桐又失了孩子,看她以后在娘娘面前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伺琴得意的音容相貌似乎还在眼前飘荡着,杜嘉柔却只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是被冻结住了。
“你总说淑妃恶毒,可她却从未主动伤害过它人,即使有什么,也会明晃晃地报复回去,而不会在暗地里使这些阴柔的手段。你表面上仁慈贤惠,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可实际上又是什么呢?”上官明喧冷笑了两声。
似乎完全受不住自己被所爱之人如此鄙薄,杜嘉柔激动地说道:“可这些都是因为我太爱皇上了啊!我是你的皇后,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皇后这个位子是怎么来的?难道你都忘了吗?”上官明喧看着底下的杜嘉柔静静地问道:“你胞姐是怎么死的,你也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