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遇到哪家不听话了,他第一个上墙掀瓦,因为他是支书,家族势力又大,村民还是怵着他。怯怯地瞪了任君飞一眼,架起同伙跑了。
“董建柱书记,那就烦你在外面看着,我们进去了。”
“去吧,去吧,里面没有电灯,任主任小心点便是了!”任君飞看了看董建柱,然后拿着手电筒往裱画厂里面走了进去。
“你等等我啊!”里面果然很黑,阴森森的,没走几步,王洁妮便感觉到后背凉凉的,赶紧跟上去抓住任君飞。
“你呀,叫你别来,你偏要来!这下知道好玩了么?”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手电筒快没电了,灯光十分微弱,偶或听到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王洁妮更怕了,紧紧地抓着任君飞,整个人几乎吊他身上去了。
虽然还是那么香软,可是任君飞此刻没有心情享受了,下脚的地方到处都是废纸和小木板,上面钉有生锈的铁钉,他不得不小心。
裱画厂其实并不是很大,是将八间平房搭在一起的厂房。因为许久没有开工,到处都是一股霉味。
任君飞走了一圈之后,有点郁闷道:“原来还以为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没有想到屁都没有!”
“这下你失算了吧?”王洁妮笑道,“没听说支书说呀,这里的画,早就被两个村子里的人分走了。”虽说村民不懂得裱画厂里一些画作的潜在收藏价值,但村民们都喜欢贪小便宜,不拿白不拿,早在92年,裱画厂彻底垮台的时候,裱画厂里面的画就被抢空了。那些画大都低价卖走了。
可惜啊!任君飞叹了一声。
“可惜什么?那些画不就是让村民们拿去了嘛,他们拿去了,卖几个钱贴补贴补家用有什么不好?总比烂到这儿强吧!”
“早知道这样,我也就不来了!”任君飞又叹了一声。
之所以决定半夜来看画,就是想探个虚实,看看那些画是不是还有,一旦找到画,就可以揭穿谢明辉和常林的阴谋,保住镇政府的资产不流失。
王洁妮却是脸色一白,娇呼一声,道:“不好,外面好吵,应该是有人冲过来,阿飞,不好了,他们好像把我们当偷画的贼了,这可怎么办。”
外面动静不小,村民的招呼声此起彼伏,光听声音至少有百十号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任主任在看……”突然一声喝,“什么董支书,给我打!”董建柱的话并没有讲完,便没了下句,肯定是让人给打晕了。
“郭村长,里面的是镇里的任主任啊!”
“任主任?哪个任主任?任主任会半夜里检查袜画厂么?大家都要注意安全,俗话说狗急了会咬人,看到贼了,大家先把他打晕了再说,有什么事情算我郭得利的!”
这是要打死人的节奏啊!郭得利知道是任君飞,他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到画厂抓贼,借群众之手,混乱中除掉任君飞,法不责众,多好啊!
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此时的任君飞心提到了嗓门眼上,他真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早这样不应该带王洁妮来了。
“洁妮,我们会被他们打死的,你怕吗?”
“你不怕我就不怕!”说话里,她把任君飞抱得更紧了。
一个黑影走了过来,任君飞刚想站起来,肩膀却让来人按下去了,“任主任,你们往后面走,后面有个小房间,是高厂长用来藏礼的地方,很少人知道的。”
“谢谢啊三牛!”
“对不住你了,我也只能帮你这点了,你们快去躲躲吧,郭得利那家伙滑头得狠,谁都不相信的!”
任君飞赶快拉着王洁妮向后门而去,李三牛大喊一声,“郭村长,我看过了,这儿没人!”
“三牛,你手电都不打,怎么知道没人啦!”郭得利走了过来,这么多的人,裱画厂角角落落翻都翻遍了,任君飞长了翅膀不成?
厂长办公室并不大,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沙发,一进门便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按照李三牛的指点,任君飞来到了画前,轻轻地把画掀开,里面有个按钮,轻轻地一按,这面墙面便裂开了一道门。
任谁都不会知道后面还有房间了。
“快进去,”任君飞大喜,伸手一推王洁妮。却听王洁妮一声惊呼,瞬间没了身影,任君飞跟了进去,按下开关,那道墙又合上了。
“君飞啊,这么大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全是画啊。你这下想不发也不行了!”王洁妮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明末清初的古画,价值王洁妮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