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半吊子就能搞得定。
我下午在院子中休息了一会儿,快到傍晚的时候,被陈玄一轻轻摇醒了,他指了指已经落山的太阳,催促说道,“该干活了,咱俩再去砍几根竹子吧,我没法器,到时候不好下手。”
真正的法器,需要有德行的人天天用香火供奉,通过经年累月的温养才能成型,陈玄一和我一样,都没什么道行,根本谈不上温养法器这一说。
砍完竹子,我用白纸扎了个小纸人,用朱砂混合着鸡血,将田勇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又去几圈里抱出了一只大公鸡,用红线绑着,系在了田勇胸口上。
这是最简单的“替命术”,鬼魂和人不一样,没办法直接“看”见人,我把田勇的生辰八字转移到公鸡身上,再用红线过渡一口阳气在鸡身上,黄寡妇就会把公鸡当成田勇,不会第一时间攻击他。
夜里十一点左右,陈玄一和我扎了一盏纸灯笼,点上白蜡烛轻轻塞进去,让田勇抱在怀里,带着我们去黄寡妇家。
这间屋子自从吊死过人以后,已经空了将近一年,大门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我和陈玄一将公鸡系在门口的一棵老槐树下,轻轻撬开门锁,来到了吊死黄寡妇的那间屋子。
田勇一进屋就开始浑身颤抖,贼眉鼠眼地盯着房间里的陈设,我指着已经积了很厚一层灰的大床,冷笑着说道,“怎么,很怀念吧,当初你和黄寡妇就在这里滚的床单?”
我话音刚落下,田勇脸都绿了,抱着胸口的纸灯笼,手指都快嵌了进去。
陈玄一赶紧说道,“别把它弄坏了,去!把灯笼挂在墙角,我给你找梯子,先把上面的房梁砍掉。”
农村人家里的房梁一般都不是特别高,而且像这种木质结构,会有很多框架,爬上去并不困难。
我从杂物间搬来一把竹梯,搁在墙角,对田勇急声催促,“快上去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还等着女鬼跟你一起爬梯子啊!”
田勇浑身一抖,立马就抱着菜刀爬上梯子,脚底板踩在竹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声,我和陈玄一则站在下面,一脸紧张地注视着。
他刚爬上横梁,还没来得及动手,嘴上突然叫怪叫了一声,双手一松,直接从横梁上摔了下来。
好在横梁下面就是那张木床,上面铺着床垫,并没有把他摔伤。
我皱紧了眉头,呵斥道,“你特么闹着玩呢?赶紧上去!”
田勇牙齿都开始打颤,哆哆嗦嗦地往上面一指,“房梁上,有……有鬼,她就趴在上面……”
我和陈玄一同时抬头,望着空无一物的房梁,皱着眉头说道,“哪儿来的鬼?你小子快点!”
可这次,田勇说什么都不肯上去了,用双手抱着膝盖,缩在墙角中动也不动。
“妈的!”我恨得牙痒痒,只能自己上了。
陈玄一身体太结实,这竹梯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么重的分量,田勇又是个没卵子的怂货,只能看我的。
我爬上竹梯,转身转过接过陈玄一递给我的菜刀,心里毛毛的,缓缓朝着房梁上爬。
那根吊死绳就悬在屋子中间的位置上,红的像血,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刚往上爬了两步,大门方向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僵硬、麻木,还伴随着呼呼的冷风。
那只鸡也开始惨叫了,使劲扑棱着翅膀,吓得我心肝一颤,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
陈玄一把眉头皱得很紧,“我先去门口看看,你尽快砍掉那根绳子!”
抛下这段话,他便大步朝门外跑过去,大门是虚掩的,陈玄一刚到门口,门缝里却瞬间伸出一只惨白的胳膊,一把揪住他脖子,将人拽出去了。
这个时间发生得太快,不只是我,连陈玄一也没有半点反应,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卧槽!
我赶紧从梯子上跳下来,打算先跑过去帮忙,可当我跑向大门方向的时候,门的另一侧,却响起了“梆梆梆”的声音,像是有人跳起来,用脚尖踢着门槛。
我头皮发麻,壮着胆子叫了一声,“胖子,你还在不?说句话啊!”
回应我的只有呼呼的冷风,夹杂着暴雪一样的严寒。
大门在冷风的作用下,“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我紧紧攥着黄符,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女鬼一出现就立马跟她拼命!
可门开了,外面却空空如也,除了那只躺在地上,浑身布满抓痕的死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