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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为啥都不告诉我?”

    一直看着满脸怒容的邢烈火,连翘迅速打好腹稿完成了战术预演。

    敌声已至,她要先发制人,鼓起眼睛,狠狠瞪他一眼,这爷们儿,真难伺候!

    却发现——

    他黝黑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阴沉冷峻的面容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视线所及之处,杀气腾腾,寒气逼人。

    两相一对比,还是火阎王的气势比较强。

    好吧,敌强,我就弱。

    她有点儿小纠结,这些倒霉催的事儿咋都落到她头上了呢?巧,巧,巧,各种巧合就这么把她活生生的推入了火阎王那高温的油锅里。

    丫的,多让人黯然神伤啊?

    改变战术,她暖暖地冲他一笑,眼儿暖暖地半眯着,小手爬到大手上,想要拨开他钳在手臂上的桎梏。

    “那啥,都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干嘛?”

    “小丫头,还真看不出来,挺出息的!”一声暴怒的低语后,邢烈火几乎是用拽的将她带离了院长办公室,那黑着脸的冷酷样儿,把那个热心的女医生给吓了一大跳,真想咬掉自己的大舌头,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多嘴而害了一条命啊。

    而华院长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多难得看到那孩子这么富有人情味儿的表情变化啊!

    遂对女医生摆了摆手,两人继续谈工作。

    ★o

    医院的走廓上,邢烈火情绪莫名的眼眸里倒映着连翘苦逼的俏美面容。

    这位爷,真火了!

    睨了他一眼,心思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想不明白,她自个儿的身体,又不能痛到他身上,况且这事儿还过去了,他摆着一副关公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儿,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有多关心她似的……

    可事实上,她不也是为尽快的做好机要参谋这项工作么?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不是他么,她都没地儿找人申冤呢,他到来找茬了。

    很快的,她就跟自己找到了对抗黑恶势力的理由。

    一念至此,她便有些不愉了。

    “喂,邢烈火,你凶啥呢?我就奇怪了,难不成小兵我生病了还不该看医生了?”

    心儿一窒。

    直直盯着她,邢爷冷冽目光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凝视了数秒,才缓慢而严肃地说:“连翘,你身上那几根倔筋长哪儿呢?”

    “干嘛?!”

    “老子给你抽掉!”

    “丫真残忍,那得多痛啊!”装神弄鬼,插科打浑是连翘同志的小菜儿。

    冷哼了一声,邢烈火将她垂在裤缝儿间的小手抓紧。

    “来例假了,怎么不休息?非得较劲儿?”

    休息?!说得可真好听。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连翘反将一军。

    “是哪个王八蛋说的,不译完不许睡觉?”

    “你……”

    邢爷喉咙卡壳,又被噎住了,依稀好像记得仿佛这话就是他本人说的。

    对他的吃瘪,连翘深表同感!

    不过不得不无耻的承认,她心里是极其愉快,极其舒服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副又横又拽又冷又霸王的样子瞪着自己。

    鉴定:这厮大爷做惯了,容不得反对意见。

    一想到自个儿这几天受的那些气,胸闷气短等各种情绪就迅速的滋生了出来,不过,她一直禀呈着革命烈士的光荣传统,要冷静,要淡定,目光浅浅地望着一脸冷酷的火锅同志。

    ——然后,沉寂。

    两两相望,谁都没吱声儿。

    瞄着她,邢烈火心里那滋味儿啊,忒不好受了……没有最烦躁,只有更烦躁。

    五味,陈杂。

    胸腔里不停窜扰的无名火儿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怎么着都压不下去。

    连翘想的没错儿,他邢烈火做大爷长大的,打小儿就是爷,没人敢瞒着他,欺着他,逆着他,也正因为他是个爷,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睨视别人,而他的女人得纳入他自己的羽翼,由他来保护,可失败的是,这个女人需要他么?

    从头到尾,她从来都不需要。

    她明明知道,只要她服下软,在他这儿有什么行不通的?

    可她到好,一个女孩子来例假了,痛得不行了,还在那儿坚持啥呢?想着她忍着剧痛在烈日下训练的样子,想着她一个人偷偷去打止血针,吃止痛药的样子,想着她半夜还在译电室里工作偷偷掐自己的样子……

    而她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达到他制定的要求!

    实事上,她并非是特例,他带的部队叫红刺,是全军特战队里的佼佼者,那些看着惹人注目的成绩当然不是一弹指就有的,而是兄弟们用鲜血,用汗水换来的,不是针对连翘一人,而是所有红刺队员都是这么训练过来的,他也从来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

    可对她……

    一种他琢磨不透的情绪冲撞着他的理智,堵心,闹心,痛心,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思索着,那一向凉薄的唇紧紧抿着,心里被一种特别陌生的钝痛感占据着。

    为啥?他想不通。

    最终不得不喟叹一声,攥紧拳头猛地狠砸在走廓的墙壁上,激起细微的灰尘若干……

    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烦躁,他沙哑着嗓子低吼,“连翘,你就可劲儿给我作吧——”

    说她作?

    这家伙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啊?

    混帐!挑毛刺儿谁不会?姑娘打小儿都是仙人球堆儿里混大的,浑身都是刺儿——

    翻翻眼仁儿,她撇着嘴,笑得一脸找抽样儿。

    “喂,你还指责我呢,我没找你麻烦,嗬,当我面儿吧不理人家,背着我就搞小三,搞破鞋!都搞到医院来了!”

    老天作证,她就这么一说,没有其它想法,可她毫无预警地飙出这句话,却龟裂了邢爷一直冷硬着的俊脸。

    也是哦!

    搞小三,搞破鞋?

    这些词儿她说得倒是爽歪歪了,可邢爷那脸往哪儿搁?

    握着拳头怒视着她,邢烈火心里满肚子的火儿,受不了她误会的话,不由得梗着脖子吼,“你他妈少放屁了,老子清清白白……”

    咳,真心话,连翘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笑得都乐开花了。

    不过么?

    抓住一个由头不好好拾掇他,还是连翘么?

    努努嘴唇,一脸不正经的小流氓样儿,连翘哼唧着鄙视他。

    “哟哟,急了!没干坏事儿你急个啥,心虚上了?”

    “连翘!”

    咬牙切齿,几许狂怒,几许暴躁,这就是邢爷有全部心里。

    他记得自己告诉过她,他邢烈火不管是对家庭、对婚姻还是对她连翘都会绝对忠诚,怎么可能去搞破鞋?他是这种人么?这小丫头就这么信不着他么?

    盛怒之下,邢爷一点点靠近了她,微蹙着眉的冷峻模样儿十足一只点燃的煤气罐……

    危险!

    连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嘴上却不输半毛钱。

    “喂,就事论事啊,我可没瞎说,没人拿刀逼着你来瞧人家吧?又请专家,又治病的,心疼死了吧?哼,装啥呢,又没人挡着你的道儿……”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老实说,她不知道是什么意识支配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的,那点子酸味儿连她自己都闻着了……

    不是说好了不在乎么?

    不是说好了要守着心么?

    不是明明知道他对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待见么?

    这种不受理智支持的行为和语言,说明了啥?

    脑子浆糊了,她不敢再深想,也许就是总睡一个被窝睡出来的毛病吧?!

    被她这一句句夹枪带棒的话戳了过来,邢烈火阴霾着脸,气得一言不发,大爷又作风犯了——

    问心无愧,无须解释。

    赤红的双目瞪视了她良久,他相当不爽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儿烟来,叼在嘴上,‘啪’的一声点燃,冷眸的黑眸看着那点儿火光微微一眯,接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动作真带劲儿!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蔫的原因,高酷帅的邢爷居然被烟给呛住了……

    咳,咳!

    噗哧——

    咳咳是他呛得受不住的咳嗽声,噗哧是连翘被逗得憋不住的笑声儿……

    都说一笑泯恩怨,其实一笑也解千愁。

    小跨步地往前一步,连翘仰视着冷着脸的火锅同志,柔声笑说:“行啦,咱俩别在这儿丢人了,回去再说,现在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看看舒爽咋样了……成不?亲爱的……”

    将‘亲爱的’三个字儿喊得贼腻歪,连翘料想他也不喜欢在这儿被人围观,一定会答应的。

    最最关键的是,她知道只有火锅才震得住那个花心大萝卜卫大队长,万一他欺负爽妞儿咋办?

    能使的力儿,她凭啥不用?

    果不其然,那只可怜的烟不过只燃烧了几秒,就结束了它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被邢爷狠狠砸灭丢在垃圾筒里,而它的事迹,将会在烟史上竖上了一座丰碑——为爱捐躯,舍生取义!

    “走吧!”

    丢掉烟,邢烈火揽着她的腰就走。

    就这一会儿功夫,走廊上看热闹的好事者们都已经开始围拢着窃窃私语了——

    冷峻的五官拧紧了,邢烈火突然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副大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让他本就嚣张霸道的外表多添了几分神秘。

    连翘愣了愣,就纳闷儿了!

    丫的,又不是大明星,还怕人瞧见?

    “至于么,医院里,戴墨镜干啥呢?”

    沉思几秒,邢爷偷偷掐了一把她的腰,那天神般俊朗的造型完美得简直没法儿挑剔,三分撒旦般冷漠的气息,三分高贵的倨傲,四分若有似无的戏谑。

    不过,很容易看得出来,他心情好了——

    “小妮儿,知道医院是啥地儿么?”

    这称呼……

    昨晚上激情时刻从他那性感的声音里冒出来的这仨字儿昵称,突然大白天的飙出来,让连翘脸一红,有些不太自然地白了他一眼。

    “啥?……不就是医院么?”

    冷眉微挑,邢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说你不懂!这里什么最多?”

    “医生?病人?”

    冷眸扫了她一眼,邢爷一脸无害,一本正经,语气严肃。

    “没听过传闻吧?这儿的女兵泛滥成灾都快嫁不出去了,个个的抢男人……”

    “啊!你?不是吧!”

    “爷长得帅,被姑娘抢去了你可咋整?”

    一脸错愕!

    连翘神魂错位了,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恶搞的话是从火哥嘴里说出来的?

    爷们儿这是穿越了么?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么能侃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火阎王开这么逗趣儿的玩笑,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气氛很良好,连翘本就是个洒脱的女人。

    为了表示自己是盖世女英雄,哪里会害怕被人抢老公,她攥着拳头就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一把,然后,趁他不备以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着脚尖凑到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揶揄着笑得很得瑟。

    “放心吧,有本宫在此,谁抢谁歇菜儿,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谁也抢不走!”

    一句相当无厘头的玩笑话,竟让邢爷黑着了一辈子的脸有些燥热发烫,心跳不断的加速,好在有墨镜儿在,掩饰了他眸子里那抹莫名莫妙的激动。

    别扭的冷哼一声,他罕见的没维护自己的山大王的土匪地位,由着她逞能,可那吹出来的风儿,明显灌满了一个字儿——爽!

    反常!

    这厮忒反常!

    连翘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

    这种感觉……

    怎么那么像谈恋爱的男女朋友?

    不行不行!

    换了其他人到也无所谓,可这男猪脚是火阎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惯常的风雨转型快,这会儿有多愉快,生起气来就有多可怕。

    小步追随着他,她赶紧申明立场:“喂,从现在开始,咱俩的帐就算完事了,这篇儿就算翻过去了啊,回家不许再提,更不许翻旧帐找茬!”

    “我不找茬,我只找你!”

    “你忒无耻吧?”

    “……”轻哼一声,邢烈火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可是脸上却没有变得难看。

    两个人就这么招蜂引蝶的斗着晃荡进了妇科。

    按时间推算,这会儿舒爽要做手术也该检查完了吧,一进妇科……

    这个……

    嘿,还真如火哥说的那样,来来去去的都是女医生或女兵,就连其它的病人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当然那些陪着老婆和女朋友来的男人可以忽略不计……

    为啥?

    有火哥这样气宇轩昂的部队干部往里一站,那气势,那气场,那气压之下,那些男的全伪娘了!绿军装,二毛四的肩章外加一幅嚣张的大墨镜,多打眼儿啊,直接将妇女同胞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老实说,邢爷这样出色的男人走在视线焦点的集中处,真是世间少见的男色风景线啊,好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翘真有一种要被抢男人的感觉,没好气地拉扯他。

    “喂,低调点,没见都在瞧你啊?”

    “酸了?”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他倒一脸的无所谓,目视前方不偏不倚,像极了一个巡视病房的领导。

    “去去!”

    他那自恋的样子,让连翘恨不得抽他。

    算了,由着他悶骚去,找爽妞儿要紧!

    可是两个人转了一圈儿,除了火哥不被人无限臆淫之外,没见到卫燎和舒爽的影子。

    检查室没人。

    化验室没人。

    B超室没人。

    手术室也没人。

    这两个东西究竟跑哪去了?

    她拉着火哥就往楼道走,里面太嘈杂了,说话声儿都听不见,刚走到楼道口准备掏手机给舒爽来一个,却下意识的站住了……

    楼道里,俨然是斗鸡一样互相贬损的一男一女,可不正是找寻不着的卫燎和舒爽么?

    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卫燎勾着嘲讽的唇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舒爽:“妹妹,你说说你丢不丢人?还怀孕呢,还想讹诈小爷呢……结果咋样?”

    关于这事儿,舒爽也很怨怼,哪知道是内心泌失调?她怎么就感觉像是怀上了呢?确实是她没弄清楚,说起话来底气也就不太足。

    “我哪知道?反正和你办了那事儿后,我大姨妈就没来过,自然以为怀上了!”

    “别别,千万别这么说……像你们那个行当,上过床的爷们儿你记得谁啊?别逮着一个就乱咬!”眨了眨眼,卫燎笑得特别不是个东西。

    “恶心!你以为谁稀罕你?多长一条腿还是咋的?”

    揉了一下刚才被她掐得生痛的胳膊,卫燎抢白着说道:“没多长,不过小爷的第三条腿比别人中用一点,别说你没爽到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俩人在这儿讨论这么重要的人生课题。

    佩服,真心让人佩服——

    连翘那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悠着,实在憋不住了,嘿嘿笑了两声儿,将自己看热闹不买票的贱样儿给展现得淋漓尽致,还顺便把听墙角也面无表情的火阎王给出卖了。

    “啊……”

    “啊!”

    异口同声的惊呼……

    舒爽和卫燎同时惊悚地转过头来,看着一冷一热杵在一边儿却特别登对儿的男女,然后,再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黑线儿直冒额头,乌鸦呱呱直叫唤,骨碌碌的毛刺儿都滚完了!

    这场面又尴尬又有点傻,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儿,然后华丽丽的囧了。

    “连,连子,你来了……”舒爽不自在的理了理裙子,顾不上跟那个讨人厌的花心萝卜逗嘴了,几步过来就到了连翘跟前儿。

    看着她急得红扑扑的脸蛋儿,连翘直摇头。

    暗忖着这爽妞儿看来中毒太深了,跟卫大队长吵个架也能吵成这副德性。

    还没等她接话呢,哪料,向来不管这些娘们儿闲事的火阎王却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朋友?”

    连翘诧异地转眸,却见他满眼的寒意,线条完美的唇角冷冷地上扬着。

    对视,衡量。

    他镇定自若地杵着,可那股子不可一切的气势让连翘又来了气儿,狐朋狗友也是友不是?

    “对啊,我朋友,咋啦?”

    “介绍一下。”邢烈火的样子一本正经,却带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燎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一串串,可绝对不会乱搞良家妇女。

    同样是男人,他当然了解男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虽然他不赞成却也从来不明确反对手下的弟兄找女人,花钱办事儿,促进内需,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你情我愿的事儿谁也拦不着。

    那么,他小媳妇儿这个朋友的职业就值得商榷,而她跟这种职业的女人来往过密,就更得让他考量。

    这逻辑有点儿强盗,却相当符合邢爷的性格,别人的事儿他管不着,可事关他媳妇儿就不得不管。

    他语气的冷漠和不悦,连翘哪能听不出来?

    一拧秀眉,眉间瞬间就染了一层阴郁,心里腹诽地暗骂着这大爷看谁都不爽,又不得不介绍——

    “我朋友,军报实习记者……舒爽,这个我家用的领导,邢烈火同志……那位卫大队长,卫燎。”

    不是她虚荣和看不起,爽妞儿现在确实是实习记者,而且卫燎还在那儿,她总不能说这位曾经是帝宫的老丶鸨吧?

    舒爽?!

    她就是舒爽!

    邢烈火唇角一抽,没有反应,而卫燎则哈哈大笑起来。

    今儿上午在办公室那个头版头条,那篇写成了悼文的表彰报道就是出自她手了。

    “你好,我是连子的死党兼闺密,舒爽!”

    为了姐妹儿的形象,舒爽将对着卫燎时那副假笑收起来了,得体又雅致地对着火锅笑了笑。

    那神情那动作,举手投足绝对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让连翘都觉着这家伙没去念表演真是浪费了人才,做老丶鸨子的时候那风騷劲儿刻画得入木三分,这会她做记者了,竟也能将那份儿漂亮温婉和优雅大气学得像模像样儿的。

    可是……

    就在舒爽那白葱般的五指伸出去时,邢烈火只是点了点,便没有伸手回握。

    舒爽窘迫了!

    握手,这是基本礼仪吧?

    连子找的这都什么男人啊?

    呃,她尴尬不已地缩回手来,却听到旁边姓卫那个臭男人笑得讽刺不已。

    不要脸!这家伙真不要脸了!

    很没面子还被他嘲笑,怒从中来的舒爽不客气地瞪向卫燎,语气十分尖锐。

    “好笑么?笑什么笑?”

    “没,我笑刚才跑过去一只老鼠,吱吱直叫唤!”

    卫燎摊摊手,耸耸肩。

    见她在老大面前吃了瘪,他那小心思愉快得都快不行了,唇角噙着得意的笑,双手插在裤兜里,要不是穿的是军装,怎么看怎么无聊,无赖,外加无耻八级——

    暗暗咬牙,舒爽看着卫燎那双妖孽的桃花眼儿,火儿都快狂飙出来了。

    四个人。

    两男两女,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社会地位,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可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却谱成了一曲曲同样的爱之恋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此时此刻,那两个针锋相对的男女将气氛弄得煞气横溢,阴风阵阵,眼看一场就得引发一场战争了。

    幸好,还有邢爷这枚定海神针在,他拧了拧眉,冷冷的视线慢悠悠地扫视着众人,一句话就定了乾坤——

    “散了吧,明儿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个饭!”

    ★○

    女人喜欢逛街,百逛不厌,男人酷爱看球,兴趣盎然,这似乎已经成了大多数人都认可的生活定律了。

    连翘也不能免俗,她跟全天下的女孩子一样,也喜欢逛街,也喜欢看漂亮的衣服。

    正如这会儿,她挽着爽妞儿的胳膊走在微风习习的风华路,那感觉就像刚从牢里出来放风的人儿——多舒坦啊!

    风华路绝对是个消女人魂儿的好地方,这条号称百年金街的商业中心,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据说,根据相关的历史资料考证,这里的商贸经济可以追溯到军阀时期。

    品味,时尚。

    今儿从医院出来,爽妞儿死活拉着她去逛街,大眼一瞪说她的青春都束缚在军装之下了,再不打扮,青春没了想穿都没得穿了……

    这不打击人么?

    她本来以为火阎王是死活都不会同意的,哪知道不等她将话说完,领导同志大手一挥,很爽快,很深明大义的就答应了,临走前,还塞了一张据说可以无限刷的银行卡给她……

    在爽妞惊爆的视线注视下,她那点儿小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花男人的钱,吃公家的饭,买自个儿的衣服,用不用这么幸福啊?

    真是赚翻了!

    话又说回来,她有几个月没出来逛过街,没有感受过社会物质文明发展带来的乐趣儿了?

    缓缓行走在汇集了众多品牌的各类专卖店,感觉真是就特么不一样,风景还是这边儿独好。

    “连子,这儿,这儿,快,去看看……”

    舒爽扯着嗓子拉着她就往一家正在打折的服饰店儿,这件儿比划比划,那件儿摸摸拍拍,两个妞儿的性子都差不多,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互相调侃着,逛得特别带劲儿。

    “爽妞儿,求你了,别这么毛躁成不?小心嫁不出去……”

    “咳!我这叫童真,童真懂不懂?”

    “好吧,我承认,你永远12岁。”

    “明明就是18岁!哪像你,都快成黄脸婆了——”横着眉毛,舒爽扬着眉毛笑。

    挥了挥拳头,连翘作势要收拾她。

    “讨打呢吧?”

    “连子,你有暴力倾向是不?哎喂,跟你家老公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打来着,谁输了谁被压?”

    “滚,祝你一辈子被压!”

    这话,不是戳连翘同志的痛处么?

    总被压,啥时候压回来?

    俩人沿着风华路笑着闹着逛着,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这么一唠嗑,猛地想到自从上次海鲜酒楼后就没见过佟大少了。

    中间就通过一个电话,听说这小警察升职了,做了一个啥科长,臭屁得不行。

    两个妞儿这么一合计,决定趁这个时间去瞧瞧唯一的异性哥们儿,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决定来个突击检查,最好能在家里翻到一两个妞儿……

    连翘自己开着车挺方便,没费什么事儿就载着爽妞儿一路高歌的杀进了佟大少的私宅。

    这宅子是佟加维参加工作时父母送他的礼物,一套花园小洋房倒是挺有个性,一应装修和家俱家电就没有一件儿是低调的,一个人住极尽浪费。

    咳,那时候刚弄好应邀来看过这房子后,把连翘那个吓得啊,丫的太奢侈了。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个儿的狐朋狗友里,竟然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富二代。

    不过后来,在看到火阎王的景里之后,才深深的知道了什么叫着奢侈,什么天上人间,什么叫着不要脸——

    咳,闲篇儿不扯了。

    停车,上门,按门铃。

    三步曲完成之后,开门儿的佟大少却拧紧了眉头,似乎不太高兴她俩的突然造访。

    “你们什么来了?”

    这话说得,连翘斜睨着他,笑眯眯地问,“诶,干嘛啊,难不成你家有啥见不得人的?……不是娶了个潘金莲藏着呢?”

    噗哧一声儿——

    听了这话,舒爽很没形象的喷了,还是连子够嘴毒!

    娶了个潘金莲,那佟大少不就是武大郎了么?

    不管,不顾,两个人推往就要往里走……

    “喂!”

    轻咳了两声,佟加维急得有些脸红脖子粗,堵住门儿不让进,“走吧,外面咱找个地儿坐坐!”

    靠!有这么待客的么?

    “人都到家门口了不让进,上哪儿坐坐?”

    俗话说,有妖必有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俩笑闹着正准备合力擒佟少,突然听到有人在佟少的背后喊了一声‘哥哥’,定神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在这儿,跟佟大少住在一起?

    唤哥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海鲜酒楼蓬莱阁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一身儿干净的衣服让她整个变了样。

    这时候,老太太大概是瞧到了连翘,憨憨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二个字儿,一脸欢天喜地的笑容,开心地快步过来拉住她的手,张口就叫:“妈妈——”

    汗,老太太还认得她呢?

    这称呼,真尴尬!

    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儿,应该过得不错,不过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中原委,只能拿眼睛去看挠着头窘迫不已的佟加维。

    “大少爷,这咋回事儿?”

    “啥事儿?没什么啊,这不是觉着挺有缘份么,本少爷坏事做多了,偶尔做件好事有啥奇怪啊?”

    佟加难避重就轻地事情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如何找到她,如何给她治病,又不放心安置在外面儿,索性就弄到这私宅里来了。

    不过他绝口不提,是自己不忍心看到某个女人眼底的失望,伤心和难过才做这些的,那天在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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