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谭惜一大早就被谭母给拎起来,梳洗,上妆,穿上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坐在床上等新郎带人来接亲。
接亲的过程也有讲究,要给红包才让进门,进门后还要新郎新娘共吃一个饺子,意味“交子”。谭惜被这些繁琐的步骤搞得直发懵,到最后,完全是听从谭母的摆弄,谭母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当年她与陆离的婚礼,远远没有这么复杂,甚至连接新娘的这一步都省了,直接穿着婚纱赶到礼堂,念几句结婚誓词,互相交换个戒指,之后换身衣服敬酒,就算完事。
看着谭惜迷茫的表情,几位伴娘都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尤其是宁甜,笑得最为夸张。
“人家新娘子都是貌美端庄,你这一脸懵相算是怎么回事啊?”谭母也气得哭笑不得。
谭惜坐在高档豪华的房车里,想摸摸鼻尖,都被谭母拦住,“别蹭,等会把妆蹭花了,让人家笑话!”
这下,谭惜是彻底无奈了。
好不容易赶到了酒店,谭惜穿着那身坠着碎钻的婚纱悄悄进场。虞瑞远远看到她,目光像是粘到了她脸上似的,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眼。
底下不知是谁呼了一声“新娘子来了”,宾客们立刻起了一阵小骚动。
陆离也抬眼望过去。
被人群簇拥着的谭惜提着婚纱匆匆入场,看到有这么些人注视着她,唇畔勾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这一笑,当真是明艳得连这礼堂里所有璀璨的灯光都及不上,真正诠释了什么叫“艳若桃李”。
陆离低下头,又为自己的酒杯里续上一杯白酒。
红酒喝得多了,他反倒对辛辣浓烈的白酒起了兴趣。一杯下肚,感觉连五脏六腑都热腾腾的,浑身上下都是暖意。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像是深怕自己一旦停下来,那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肺就会重新冰冻,冷得他满心绝望。
“哥,你别喝了。”一旁的陆晟夺过他的酒杯,表情亦是不好,“现在你知道在乎了么?当初你对小惜冷暴力的时候,你有想过今天么?”
“小惜?”陆离眼神冷清,重复了陆晟口中的这个称呼,忍不住想笑。
就连陆晟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称呼她为“小惜”了。
“是,小惜,从前我叫她大嫂,你知道我叫得有多憋屈吗?明明喜欢着她的人是我,可她的心里眼里全是你,我只有叫她大嫂的份!现在我终于不用了,我叫她小惜,你都不知道,因为这一个亲密的称呼,我心里有多畅快。”陆晟捏紧了手中陆离的酒杯。
就算她最终还是不属于他,可这一句“小惜”,就能压下他心中所有的不平。
那些年里,他亲眼看着她嫁入陆家,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再到无尽的难过憔悴,他最渴望的,难道不就是亲亲密密地唤她一声“小惜”吗?
总比那一声极不情愿的“大嫂”,要好得太多。
随着司仪宣布婚礼正式开始后,环绕在整个礼堂的音乐也换成了浪漫激昂的婚礼进行曲,陆离忍不住抬头去看,在红毯的一侧,谭惜挽着谭父的手臂,庄重严肃地一步步走着红毯。
而红毯的另一侧,虞瑞就等在那里,面容俊朗,眼里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