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云结了婚,随后不久她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有正式工作的随从军。
十几年前,她和一些朋友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她是个很有头脑和本事的女人,受到老板重用,跟着老板跑生意,几年赚了一百多万。
那年头的一百多万真是一笔很大的数额,也许是环境因素,有钱之后的刘玺然懂得享受,懂得挥霍她身边来来往往有钱男人不少,想要包她的也不少,但她自打嫁了性~欲旺盛又粗俗的随从军,结婚几年之后对那档子事没兴趣了,自然也对男人没兴趣。
当时,结了婚的女人外出务工,稍有姿色的,几乎都是有个“二老公”的。刘玺然这种肤白貌美又有气质的美女更是许多男人垂涎的对象她都有钱了,本又怎么会需要男人包~养
女人一寂寞容易出事。
她寂寞了,跟一帮女人去夜总会消遣。
所谓的消遣,除了找男人,除了夜夜笙歌,还会有什么
她开始吸毒。
一开始听别人说玩玩而已,不会上瘾,她信了,2块一克在她
看来也不算贵。
一张银色锡箔纸,一根用纸裹的吸管,一个打火机。这样,刘玺然在那年冬天,靠在沿海城市不算冰凉的卧室墙上,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她上瘾了。
她试图戒掉,可浑身犹如万蚁噬身的痛苦她忍耐不了。
后来禁毒一次比一次厉害,毒品涨价了,以前的2块一克,涨到了,6,最贵的时候8块也是供不应求。
一旦沾了那种东西,银行卡的钱一天天的在缩水,如随棠所说,完全等同于烧钱。
前后一年多时间,刘玺然花光了她几年所有的积蓄。
后来是随棠的外公听到这个消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死在外头,坐了三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去把她接回来。
刘玺然被捆了两个月,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生不如死。
后来她不都愿意去回忆她是如何戒毒的,一是她可能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再是,她戒掉毒瘾第一次出来看外面的阳光那天,是她的父亲过世那天。
父亲的病是被她气出来的,身体病了,心也病了,一个老人,终究是活不了多久。
刘玺然这一生是被自己毁掉的,她不想面对顾立文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结婚生子,是因为她自卑,是因为她觉得没脸见他,顾立文和她都很清楚,但他们从不说
时间回到现在,随棠坐在她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听到母亲对她说起当年那段回忆,心里无比沉重。
她看着母亲,用类似于长辈的目光看她,为她当年的不懂事惋惜,也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萧钧默竟然拿着空空的马克杯在楼上站了一个小时了,他不动声色听着岳母大人的回忆,心里叹息,人犯错,往往只是一念之差。
他摁了摁眉心转身回书房,口渴也忍着了,还是不要去打扰母女二人比较好。
楼下的客厅里,明亮的水晶灯照在随棠白净的脸上,她注视着这个被她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
她的苦,她的不甘,她从一个被许许多多男人慕的漂亮女人,变成了如今一无所有只得一具病痛身体的苍老女人,随棠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岁月无情又残酷的痕迹,所谓的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大概,也是顾叔叔和她这样吧。
“你恨他吗”随棠问。
“为什么要恨”
刘玺然早已释然,提起那个人只是婉然一笑,“说到底他有什么错,那个年代的人,若不是太过叛逆,谁敢违背父母的意愿。再说,当时顾立文他母亲病倒在床,他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跟我一走了之,没得选择了,只好答应下和王燕云的婚事。”
她说着又笑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其实除了刚开始那阵儿,后来答应你外公嫁给随从军,日子过得不成样子,哪还有心思去怀念花前月下”
“我觉得顾栩在走他父亲的老路。”
“是啊,好像恶性循环。顾立文看到顾栩为了让王燕云安心治病而答应和澜澜交往,那简直是他当年的真实写照,你说他难不难受”
加湿器在一旁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宽敞的屋子里除了电视声和母女二人的声音,偶尔大福也会嚎两句满室温暖,哪怕是提起感伤的往事,这气氛到底也是温馨的。
随棠懒洋洋的倒下去,再次枕着刘玺然的腿侧躺着,想了一会儿问她,“那,如果顾叔叔来找你,你还会给他机会吗”
“不会了。”
“妈妈,人与人之间,是不是真的分个谁可以和谁般配”
“大概是吧。”
刘玺然往后靠着,抬头望着天花板轻轻呼了口气,“你顾叔叔那样的人啊,你也看见了,人家医学博士,有钱,又有地位,要找什么好女人找不到只要他愿意,找个年轻的都可以,我一个离过婚,还吸过毒的女人,他来找我自降身份他是疯了还是傻了这不是给人笑话么”
“妈妈”
虽然这话是事实,可随棠听不得她这样说自己,刘玺然云淡风轻的耸了下肩,笑道,“妈只是实话实说,没其他意思,也没有看不起自己。”
刘玺然看时间不早了,在随棠腿上拍了一掌,催她上楼睡觉去,“十点了,还不去睡明天你起得来”
随棠撒了会儿娇,这才缓缓坐起来,“那我去睡了,妈你也早点睡,电视别看太晚。”
上楼路过书房,随棠看萧钧默还在做事。
也没叫他,自己走进去了,往他腿上一坐,笑着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忙啊”
“是啊。”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拿着鼠标,眼睛没看她。
“不跟我玩亲亲”随棠把他的脸掰过来,非要他的注意力转到她这里来。
男人笑了几声,终于收回手,双手抱着她,“那要看你了
”
随棠吻他的薄唇,垂眸小声说,“那回房呐,在这里怎么亲亲”
萧钧默挑眉,故意四下看了一眼,“谁说不可以”
“回房去。”她扯他的衣领。
“这儿”
男人说话间已经抱着她站起来,把她放在宽大的桌面上,人站在中间,暧昧道,“我去关门,省得一会儿我岳母她老人家又来。”
随棠:“”
几秒钟后他锁上门回来,撩起随棠的衣服下摆,“我们来示范一下,看看是不是只有床上才可以。”
半个小时后,随棠打开了书房的门。
她在门口站了一阵,确定妈妈不在,这才抱着衣服,光着脚丫子往卧室跑。
萧钧默还在整理自己,她有心理阴影,做不到他那样淡定。
随棠洗澡的时候萧钧默悠悠然回到卧室,打开浴室瞧了瞧她,笑道,“我岳母好像已经睡了。”
“嗯。”
“棠棠,我们换了地方,再来一次”
“我不。”
“那算了。”
男人一脸失落的转身,叹气,“我一直以为你很我,虽然你没说,但至少,我那样认为。”
“”
“可能我想错了。”
“”
没多久,随棠从门缝里伸出脑袋,“那个,你来一下。”
萧钧默倚着落地窗悠闲地翻杂志,闻言慢慢抬起头来,眉梢挑起,“有事”
随棠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开口,“要要不要来和我一起洗”
他站直了身子的同时合上手里那本杂志,笑得眉目如画,“好啊。”
题外话写到这里我想赘述一下,随棠母亲这段往事,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
她母亲的故事和刘玺然顾立文随从军这三个人一模一样,前两者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女方家里没落了,男方家里翻脸,不过那个朋友是她妈妈亲生的,她爸爸和随从军一样的极品。
我觉得我会让刘玺然和顾立文在一起,算是在故事里,圆满一下那个阿姨和她的男人,希望看文的各位原谅这个作者总是这么任性。~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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