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孙子,何夫人将心一横,双膝一曲,跪了下去。“小妹妹,算奶奶求你了。就算我们家大人有对不住你外婆的地方,可看在弟弟还小的份上,请你外婆救救他吧!”
“您这是干嘛?”童大小姐一向吃软不吃硬。这何夫人也五六十岁的人了。往她面前一跪,还真把她给吓了一跳。
“您快起来!”
可她刚把老的拉起来,那边少的又跪下去了。孩子妈妈是生意人,她从童大小姐对自己婆婆下跪时的态度中已经看出了这小姑娘是嘴硬心软的人。
她趴在地上,伤心绝望的哭求道:“小妹妹,求你们救救我孩子吧!医院我们早就去过了,市里的专家,省里的专家,连北京的专家都诊不出病因……如果我们有别的办法,也没脸再来麻烦你们啊!之前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你们的,我刚刚失去了丈夫。你难道忍心看见我再失去孩子吗?呜呜……”
她忍心吗?童大小姐当然不忍心。其实她的心真的很软。关健是,得分人和事。她听说那孩子连北京的专家都看不了,不由产生了侧隐之心。
“跟我进来吧!”童大小姐,领着他们一家进了堂屋。“随便找地方坐,桌上有开水,渴了自己倒。”童大小姐没有侍候人的习惯,她很随意的招呼道。
“把孩子给我吧!”她伸手去接那年青人手中的孩子。年青人一直没出声,可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移开过这表面上土得掉渣,内函却丰富无比的小村姑。从她那不断转换的眼神中,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对待何家各人的不同情绪。对孩子她决对是百分之百善意的。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便将孩子交给了她。
接过孩子,她禁不住皱了皱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孩子滚烫的身体。得有四十度吧!一只手悄然搭上了小朋友的脉搏,同时问道:“他的病历带来了吗?他烧了多久了?之前都给他用过些什么药?”
何家的人又是一怔。他们没想到神婆也会问与医生一样的问题。不过,好不容易才求到她松口,肯放他们进门。他们也不敢怠慢,赶紧递过病历。孩子的舅舅也如实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最后,不忘了问一句:“小妹妹,你外婆不在家吗?”
“外婆赶集去了,不到中午不会回来。”她知道他们的意思,明确的回道:“这孩子是生病,并非你们想的中邪。就算外婆在也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大夫。”
啊!何家几人同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她什么意思?他们说了半天好话,求了她半天,到最后还是得让他们去找大夫?
孩子舅舅亲眼看见她为孩子把了脉,听她这话,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他问道:“你有办法对吗?”
了解过孩子的病情后,童欣华心里已经有数。她学那点医术还不敢用这孩子来当白老鼠。不过,这样的病却难不住对面的老爷子。
只不过,有了外婆的前车之鉴,对待这样的病人家属,她得小心应付着。决不能让爷爷再受外婆那样的窝囊气。她将手中的孩子还给那位年青人,淡然回道:“或许我有办法能将他的热暂时退下来。不过首先必需得到道你们的配合。”
“你真的有办法?”何家的人顿时又看了希望。“是不是你们童家那祖传的圣水?我们一定配合。你快给孩子喂点吧!”何夫人激动的道。
“我已经说过了,他不是中邪。而是生病。”童大小姐不客气的道:“就好比明明是感冒,你却硬要当成尿毒症来给他治。你说这能有用吗?”
一听到“尿毒症”何家的三个大人顿时石化般怔住了。
没错,童大小姐就是故意的。谁让她们自己先提圣水的。想起外婆的事,她的心气还会不打一处出。她接着道:“我说的办法是中医的疗法。既然你们也说西药对他已经不起做用了。我可以用中医的方法给他试试。不过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成功。如果你们放心的话,就给我写一张医院开刀动手术时,要求病人家属签的那种自愿承担一切后果的保证书。”
呃!何家的人面面相觑,连专家都无法医治的病,他们能相信这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吗?不,不能。她这么小,能懂什么中医?他们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将希望寄托在她那有着特殊能力的外婆身上的。可不是来寻草药郎中了。
童大小姐已经从他们的表情中得到答案了。她走到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无比严肃的道:“那就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带着孩子另找高明。这孩子烧得很严重,真的不能再拖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治好了,脑子也该烧坏了。”
她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百分之百的实事求事。何家的人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姐,何伯伯,何伯母,小聪都这样了,这儿离医院那么远,现在就算去也来不及了。你们就先让她用土办法试试吧!不管怎么说,先把小聪的烧退下来再说。”孩子舅舅劝说道。他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相信这么一个小姑娘。
有句话叫病急乱投医。还有一句叫,死马当成活马医。对于已经陷入绝望的何家人来说,这两句话用到这儿都适用。
孩子妈妈听弟弟这么一说,她当下从包里翻出纸笔,随手写下一张免责承诺。交给童大小姐。可童大小姐并没有接。她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意思很明确。他们的大名都得签上,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