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护,只要她朝他勇敢的多迈几步,便能修成正果,可结果却是,他还是不信她!
不信她没事,她不怪他,谁让她也有隐瞒的呢,可是她也是害怕啊,天家人都是无情之人,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登上那人人敬仰的位子,谁敢保证人心会不变!
她牧九歌还不敢在大仇未报之前就把她的所有底全都掀开!
世人果然还是不能全信!
牧九歌冷冷一笑,怪世人么?还不如怪她眼瞎了呢!
当下手一抬,手袖间的短刃立马架在了没有动弹的南宫翔的脖颈上,手下用力,瞬间鲜血溢流。
“我要你推迟我哥出发的时间!”
既然她无法与他去争,那么推迟出发时间总是可行的吧!
对他,她还是无法狠心不去管,即使现在还猜不透他到底在布什么局!可她心底里依旧无法选择直接杀了他,因为……
南宫翔就那么幽冷地盯着她,望着她那双深不可见没有任何情绪了的双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伤到我了。”
他知道她动了怒是为何,他也知道他此番做的决不算是仁善,但他就是……
他伸着手,去握她执刃的手,手指间轻轻的滑过,最后落到短刃上,动作轻柔,却没拿开。
伤到他了?呵!你不同样也是伤到我了吗?
牧九歌无力的冷嘲,你伤的又岂止是我的身,更是中伤了我的心!
她执刃的手轻颤,紧咬牙关,却没半点想要拿开之意,她不能眼睁睁的让牧无双去送死,至少得等他醒过来,伤势稳定了,才能离开!
南宫翔幽眸轻抬,华光中敛着绝艳却透着凄凉,他缓缓开口,凉如水的嗓音轻吐着无比清晰的字句,“你心中有所隐瞒,我不介意,可是无双兄知道,而我却不能知道,无双兄他不喜朝堂,可他却为了你而入朝堂,你对我的心,我岂又不知,但如若没有我,你是不是在办完你该办的事,而远离京朝,从此与我,或是说与你无关的人再无任何瓜葛!”
牧九歌哑然,心里却是苦涩不已,是的,如若没有他,或是在最初,她对他都是心存利用,只想报完大仇,就随无双哥哥远离纷争,远离牧府,远离朝堂,隐迹江湖。
“可是你遇到了我,我身上所背负的仇可能没你重,但也是母仇不共戴天,不管天涯海角,我都得去完成!可伤我母亲者,却是我的父皇,你说,我应该杀了父皇替我母妃报仇吗?” 南宫翔望着她,淡淡的说着,似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一样,只是那捏着短刃的手却是越收越紧,指缝间溢出丝丝鲜血,聚拢成河,滴淌着,从她眼前滚落下去。
“放任不管?可仇却依旧在,报?落个弑父的罪名?若是你,你会选什么?”
牧九歌紧咬着唇,看着眼前滴落下来的血,心莫名的疼痛着,这个问题,她还真的不好回答。
南宫翔为人子,身份又特殊,他还真的不好选择怎么去做,复仇?那是弑父,不报,那是不孝,仇是一定要报的,只要他走出那一步,那么她在他身边,就是个累赘,他是在嫌弃她了吗?还是……?
她不是不害怕死,相反,她更害怕死,如若爱的深时不受防的被害死,那种感觉,她不是没经历过,那种撕心般的痛,现在还像烙印一般在心底里不时的提醒着她!
一次一次的失心之痛,她承受不起,相信无双也是承受不起,她不要失去无双,可是面对南宫翔这般直白的问话,她却不能作答!
这让她心里堵的慌,郁抑的很,心里有股气,不知往哪撒才好!
“松手。”她冷冷的道,却不敢再那么利落的像出手那般,反而有些犹豫,怕会让他手中的伤会更深!
她,还是在乎他的吧!所以才会狠不下心来。
“九歌儿。”南宫翔凝望着她,凤眸轻动,高扬起的凤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这才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你才是真的伤到我的心了。”
牧九歌一顿,咬了咬牙关,厉声道,“你松手!”南宫翔刚刚说的话她不是不明白,他是在暗骂她是个凉薄的人,能这么不给情面的动手伤他。
“不松。”南宫翔凉凉一笑,另一只手动作却是更快,直接揽在了她的腰上,俯身凑过去,将她覆在他身下,低头幽幽凉的道,“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的。”
“你休想!你的算计让人心寒!”牧九歌怒极,却松了手中的刃,但脚下却是没有放过,抬脚就往他跨下踢去。
笑话,明明是他负了她,凭什么要她来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