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元气充盈,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一双铁拳就可马上挥出毙敌。虽然明知有可能不是那人对手,但职责所在,不容有丝毫怯意。
其余几人也把眼睛看向淮南王和元召。谁也没有想到,只不过刚刚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就到了如此尖锐的地步。这位小侯爷,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刘健更是脸色铁青,元召说出的正是淮南王府的核心秘密。难道自己父子的野心,早已弄得尽人皆知了?他一个黄口孺子,就能随便说出来……无论如何,今日绝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王府!刘健心中打算着,就要出去安排人手,击杀元召。
布衣先生伍被,身为王府谋主,也算的上是智虑深远之人,本来在他的心目中,长乐侯元召既然能做出那么多大事,想必自有其过人之处。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愣头青,不按常理出牌啊!直接就让人下不来台,这还有的谈吗?不仅没得谈,而且马上就会白刃相见了!
看着大厅里的剑拔弩张,元召安静的坐在那儿,连动都没有动。淮南王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示意都别轻举妄动。然后,他紧紧盯着元召的脸,沉默了有半刻钟的时间。
帘外雨潺潺,丝丝凉意透过半卷的珠帘渗到每个人的身上和心底,使人提前感觉到了秋的阑珊。刘姝挽起刺了白芍花的裙襟,眉梢含怒,她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小子如此可恶!竟然敢当着父王的面说这些话,非在他身上穿十七八个窟窿不解恨!
“你……你小小年纪,又懂得什么呢!人生如朝露,不过百年间。每个人所经历过的事,已经深刻的烙在他生命中,成为支撑他生存的一部分。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会懂。今日,我便原谅你的出言孟浪。不过,我希望这样的话,你今后不要再提一句。未来的路,宿命早已经给我注定,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我选择好要去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所有人都感觉很奇怪,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淮南王。自家王爷竟然对这小子这么客气?不仅没有怪罪他,反而如此心平气和,连称呼都变成了“你我”相称。
元召微微叹了口气,刘安执念至深,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让他醒悟的。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好在,时间还有的是。自己既然已经做出过努力,到时候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一直走向毁灭的终点,那也怨不得别人。
应邀来淮南王府,元召有两个目的。一是借机规劝一下淮南王,如果能打消他的野心最好。二是对他详细的解说一下西域各国的情况,让他明白通商的利好,如果能得淮南之助,天下诸侯将会更容易集合资源。
既然两件事自己都已经提过,再多说无益,留给他们考虑商议的时间,到时候再听回复就好。元召起身,就欲告辞。
“且慢,且慢!长乐侯先不要急着走。好不容易来这一次,本王正应该略尽地主之谊。一杯水酒还是供得起的,也算是初次相识情意。还望勿要推辞。”
元召谦逊两句。他今日身份不同往日,既然已经立足于朝堂,这些人际间往来,还是要尽量的客气圆通一点,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小侯爷,既然来了,请且从容之。我家王爷的这杯酒,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更何况,人不留人天自留,外面大雨如注,你又怎么能走的了呢?哈哈!这正是天意啊。”
留了一缕美髯的伍被,拉住元召的手,这样的说辞,果然让人推却不得。既来之,则安之。元召点头,反正雨天回府也没大事,杯盏之间,多了解一下这淮南王的想法也不错。
见他答应,淮南王大喜。世间事,有些就是这么奇妙。虽然明明知道这少年有可能是自己前进路上的劲敌,可是他心中却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感,寥寥话语之间,此人悟透人心世情之深,令他顿生知己难得之意。这大概就是所有才智高绝者的通病吧!
当即一声令下 ,南北大菜,水陆珍馐,流水价一般开席上来。钟鸣鼎食之家,酒席之精美,菜品之丰盛,即便是以元召的眼光看来,也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席间宾主不再谈论那些国政大事,而是说些历史典故,奇谈杂论。这一番交谈,刘安才发现,自己虽然素来自诩见闻广博,可是听起元召说起来那些奇闻见解,顿时有茅塞顿开之感,不由得大为惊喜,感叹相见恨晚。
其余相陪之人,殷勤劝酒。见元召酒到杯干,甚是爽快,又是一番赞叹。连韦陀这等严谨冷面之人,也奉王爷之命与元召喝了一杯酒,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可谓宾主尽欢。
唯一感到心中不痛快的人是刘健。他瞅了个机会悄悄溜了出来,心中在暗自琢磨着,怎么能给元召使个绊子,让他吃些苦头。抬头时,蓦然看到一抹曼妙的身影正在前面不远处观望,他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