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厉没有应声,他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在旁晚时分到达了目的,车刚停下,前面就有人跑过来,用朱厉听不懂的语言和向导说话,然后翻译对朱厉说:“朱先生不用担心,他们是联军,得知我们还有物资要运来,很高兴。我们到了!”
朱厉下车以后,他对象向导说:“帮我问下有没有一位姓顾的女记者。”
翻译急忙拉着向导,让他打听,向导朝着前方指了指:“前面前面!要去前面房子里。”
朱厉看到这里的场景,心略略平了平,好歹不是那么的血腥,这里的孩子好歹还能快快乐乐的玩耍,气氛还算悠闲。
只是,他眼中看到一切都是和国内截然不同,贫穷弥漫在每个角落,这些人光着脚站行走奔跑,甚至有些孩子衣不蔽体,这里只有那些有条件的人才会穿着鞋子,比如同行的翻译,就连向导都是穿着一双看不出颜色的破鞋。
向导从一边跑过来,跟翻译说了什么,翻译又解释给朱厉听:“朱先生,这边有好几个女记者,他们分不清姓,我们挨个去问问才能知道。”
朱厉点点头:“没关系,那就慢慢走。”
他跟在翻译身后,先去其中一个地方,那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女记者,朱厉用英语询问:“请问你认识一位姓顾的女记者吗?长的很漂亮,头发有这么长。”
女记者听了朱厉的形容后,她笑着摇头:“对不起,我认识一个漂亮的同行,不过她头发没这么长。”
朱厉追问:“或者是我记错了,请问她在哪?”
女记者说:“她可能在医务室,因为她今天在外面的时候受伤了,我想她一定在看伤。”
朱厉回头对翻译说:“医务室,问向导医务室在哪。”
向导显然对医务室很熟悉,立马朝着那个方向飞奔。
朱厉在他们分开一年后,终于再一次看到了顾一男。
她果然如那个女记者所说,头发一点都不长,她剪了自己最宝贝的长发,那时候她为了保护她的头发,会买各式各样的东西来抹,如今她却剪掉了她一头乌黑的头发,剪了个类似男性的短发。
她坐在椅子上,抬起一条腿,龇牙咧嘴的把头靠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似乎不敢看,她抬起一根胳膊挡住了眼。
医疗队是同胞,一边给她脚上的伤口做清理,一边说:“没事没事,不疼了不疼了……哎哟这么大人还怕疼呀?”
她眼里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嘴里却说着:“六个,你得允许我这样的人存在,我就是怕疼,又不丢人,那谁不怕疼啊?”
顺势用手擦了把眼泪,红着眼圈笑嘻嘻说:“这就是消了毒了呀?那我明天还能出去嘛?”
医生看了她一眼,一边给她的脚倒消炎水一边按了纱布按上去,又用绷带包扎起来,“你说呢?伤成这样还想出去?小顾啊,我跟你说,不能这样拼,要不然,你以后个坡脚看你怎么办,嫁都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