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专业杀手,一般都是杀完人拿了钱就走,还要担心雇主会不会灭口。因此,他杀完人要逃命,完全没有时间去仔细处理血衣。”
凌竺不急不缓的反驳,“其次,我们在血衣上检测到了麻绳和石屑的成分,凶手应该是用麻绳将血衣绑在石头上后,丢入了舒庆江,将要将证据沉入江底。但因为舒庆江水道复杂,沉江过程中,麻绳和石块脱落,血衣借由江水的浮力而又浮了上来。”
聂阳宏还要反驳,被凌竺先一步开口,“我知道聂检察官是想问既然血衣上浮,凶手为什么不继续处理是不是?”
聂阳宏没有出声,显示是默认了。
凌竺一笑,解释道,“这是因为凶手摧毁证据时天还黑着,江面一片漆黑,他怎么看得见衣服又浮上来了?除此以外,从流浪汉脖子里取得的麻绳碎屑,和血衣内残留的麻绳碎屑出自同一根麻绳。”
聂阳宏蹙眉,想了想又问:“那凶手为什么要杀一个流浪汉?”
“这名流浪汉一直住在舒庆江大桥的桥洞里,这点附近的居民都可以作证。恐怕是凶手想要摧毁证据的时候,无意间被他看见血衣,凶手这才杀人灭口。”
聂阳宏发现了突破点:“既然是毁灭证据的时候被流浪汉发现,那为什么血衣上还会沾上他的血迹?这个时候,凶手不是应该已经处理完血衣了吗?”
凌竺微笑着摇头:“我没有说他是先处理掉血衣再杀的流浪汉。相反,他是先杀流浪汉,再毁血衣。证据在于舒庆江大桥上有监控,因此他无法去桥中央把血衣沉入江底,只能走下面的桥洞。”
“至于流浪汉的血迹为什么会在衣服背部,则是因为凶手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血衣背部是干净的,为防止被人察觉,他就将有血的前面朝里折了起来。”
凌大律师滔滔不绝。
“但因为血迹太多,无法全部隐藏,所以才被在桥洞里休息的流浪汉发现。而凶手杀流浪汉的时候,手里很有可能还拿着这件血衣,或者是血衣就掉落在流浪汉身前,所以才会在流浪汉吐血后沾上他的血迹。杀完人后,他这才分别将血衣和尸体丢入江中。只不过都被江水浮了起来。”
凌竺对聂阳宏露出一个稳操胜券的笑容,“根据法医检测,流浪汉的死亡时间是在1月7日凌晨2点到3点左右。而那个时候,我方委托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不可能杀人!”
法庭上顿时一片哗然,再次议论纷纷。
法官敲了好几次锤子才稳住秩序,宣布休庭半小时。
聂阳宏打电话去警方那里核查凌竺提供的最新证据,得到结果全是真的。
这些证据是被安君墨掐着点送去的警察局,一直到开庭前才将物证鉴定的结果做出来,警方还没来得及通知检察院。
而安君墨却一直都派人等着结果,所以比检察院先一步得到了证据。
要不怎么说凌竺这人坏呢。
要换了寻常律师,找到了这些突破性证据,肯定是第一时间通知警方和检察院,向法院申请延期审理。
可凌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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