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和,强求的不是买卖。就是不知宗信大师要透露什么天机。”
宗信道:“人有生老病死,生已注定,但死却未知。彥王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忽然,整个房间充斥一股杀气。宗信这话太耳熟了,在场的人都感觉自己说过这话。唯一知道对方怎么死的人,就是杀他的人。再看范质今天带来的人,全都是武林高手,难道范质没有办法,准备请来宗信大师杀了彥王灭口吗?
薛王虽然不想得罪宗信,也不想得罪雷洪。但对方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杀掉自己的女婿吗?这样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薛王对自己的功力有绝对自信,而且这几个人……看起来功力不怎么高,而且都受了重伤。别说自己动手,他们根本杀不了慕容彥超吧,难道是活腻了准备来送死?
“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彥超咬牙问道。
宗信立刻解释道:“大家不要误会,贫僧只是算出彥王是怎么死的,并不是要动手杀他。难道大家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吗?”
宗信这样一说,薛王和慕容彥超立刻收回杀气,随后死死的盯着宗信。倒要看一看这和尚能说出什么好话……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好话,因为他要说慕容彥超是怎么死的。
慕容彥超也挺郁闷,不能换一个别的什么天机吗?竟然要说自己的死法。不过大家都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
薛王道:“老夫倒想听一听,我这女婿到底是怎么死的?”
宗信道:“彥王大人是因冻饿而死。”
“哈~!”慕容彥超忽然笑道:“本王会因冻饿而死?这是哪里的疯话,本王富可敌国,随便拿出一件宝物就能保证一生衣食无忧,岂可冻饿而死?”
别说慕容彥超不信,就连薛王也不信。慕容彥超怎么可能冻饿而死?赵匡胤和李煜却有些含糊,感觉这话能信一半。因为他们相信的不是这话,而是这人。
李煜道:“彥王大人,宝物能吃吗?宝物能取暖吗?宗信大师曾经告诉过我,人生至味,不过一口安乐茶饭。纵然身边有无数财宝,但你冻饿之时,这些宝物不值一个馒头贵重。谁敢保证自己没有落难之时,谁又敢保证荒野之中随时有人卖吃的给你?”
李煜受难之时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却说不出来。经宗信提点之后完全懂得,所谓宝物或许根本不是这些金银珠宝,而是田地里生长出来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宝物。
李煜的话提醒了所有人,人生三衰五胜,谁敢保证自己一生顺利没有落难的时候?如果落难之时,身边只带着这些宝物,又在一个荒郊野岭,这些宝物确实不及一个馒头来得珍贵。
慕容彥超的脸一下子就掉了,自己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最后竟然冻饿而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但宗信既然敢说出口,这话未必不是真。
“大师,本王真的会冻饿而死?这……这怎么可能?敢问大师有没有办法破解?”
宗信道:“如今大汉风雨飘摇,明天谁当皇帝还未可知,你能保证自己永远是王爷吗?如果有一天大汉被推翻,你就不是王爷了,新朝皇帝会放过你吗?除非能保证你永远是王爷,否则难逃冻饿而死。”
宗信这话说的倒是有理,如今天下谁当皇帝都不奇怪。刘承祐毕竟年幼,根本撑不起这个江山。几个月前,若不是宗信大师瓣倒李守贞,恐怕这时候刘承祐已经被杀,天下再次姓李。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慕容彥超这个王爷早就没了,而且以李守贞的性格,绝不可能放过前朝之人,所有王爷会被杀光,慕容彥超注定一死,除非带着所有家当逃去昆仑山。
在逃走之时,李守贞派人追杀。慕容彥超带着家当西逃,吐蕃原本寒冷,昆仑山更是极寒之地,若是中途无人照料指路。吐蕃原本就是游牧民族,大片荒野根本不见人影,真是那种情况的话,恐怕真的会抱着一大堆宝物冻饿而死。
宗信的话太吓人了,这让慕容彥超非常后怕。而且对宗信的话也信了八成,想要逃脱这个命运,要稳固的不是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是江山社稷。
慕容彥超忽然感觉自己很傻,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没有想通。如今被人告知死法才明白,自己以前都做了些什么?地位再稳固无非是让刘承祐不敢动自己,因为自己与先皇刘知远是同母异父,而刘宴却是同父同母,所以害怕失去地位。
现在才明白,自己只要活着一天,永远都是王爷,这个地位原本就是很稳固。真正需要稳固的是大汉江山,而不是自己的地位。